“承王为何接到传召迟迟不入蜀,反先回去趟京中?朕让你将聪王活着带来,为何他会葬身火海?还有京中内阁和其他州*员,为何你不让他们来见朕?”
京里跟来*员略略惊讶,像似没想到这小皇帝还能说出这番话来,不过这小娃娃这丁点大,说这话必然有人在背后教他。
萧莨淡淡抬眼,御座之上孩子看起来比珩儿大不多少,话说时虽强撑起气势,实则听着依旧稚声稚气,面庞更是稚嫩,虽是质问,看着他眼中却满是惧意。
他原本,……并未打算为难这个孩子。
对上萧莨冷冽目光,小皇帝衣袖下手慢慢握紧,止不住地战栗,下意识地去看太师张塬,那人低着头,却并不看他。
祝雁停捏捏儿子脸:“你父亲是为你好,这是在外头,出去骑马不安全,等以后回京,爹爹带你去马场玩。”
“噢。”珩儿乖乖听话,高兴地在祝雁停身上打滚。
萧莨觑他们眼,转开视线。
入南都府当日,小皇帝在那由官邸扩建而成皇宫里设国宴,招待萧莨,和随行而来京中*员,以及这蜀州地方官。
召萧莨入京圣旨三个月前就下,同时传召还有京中内阁、六部大臣,和各州州官。
。
他之前没叫贺熤强行处置小皇帝身边这些跳蚤,无非是打天下还需要扯着小皇帝旗帜,暂且不好做太过,如今顾虑却是少许多。
祝雁停就喜欢看萧莨这般自信模样,没忍住勾勾萧莨手,手指在他掌心里挠几下,萧莨睨他眼,面色淡淡。
祝雁停眼中泛起明亮笑意,勾住萧莨手不放。
萧莨静静看着,眸光里终于有丝波动,四目相对,都未出声。
大殿中沉寂片刻,谁都没敢出声,直到萧莨缓声开口:“南征许多后续事情亟待解决,故拖延些时日,且出来这久,怕京中再出什岔子,才会先回趟京。”
“聪王是自焚,臣赶去时他已葬身火海,并非臣本意。”
“不叫那些*员来此,是因天下局势未平,随时都可能再起风波,怕他们离任上会出事,且南边几州刚经过战乱和水灾,百废待兴,离不得人,陛下想见他们,日后总会有机会。”
可说来说去,有再多理由,对皇帝圣旨置之不理,仅凭摄政王句话,就通通不来面圣,未免太过荒唐。
但这些话从萧莨嘴里说出,又似理所当然,即便明知道他这做更有可能是故意给小皇帝难堪,他们还
但萧莨拖三个月姗姗来迟,京官只带无足轻重几人,其他州上*员,更是个没让他们来。
皇帝传召,如此敷衍应付,甚至抗旨不遵,萧莨这番做派,当真全然没将小皇帝放在眼中。
小皇帝身边那些拥趸者,自然是恼,却不能拿他如何,治罪吗?只怕今日治罪,明日萧莨就能将他们,包括小皇帝都杀。
但什都不做,任由他如此嚣张,又始终不甘心。
于是国宴开始没多久,御座上小皇帝就开口,亲自发难。
“父亲!爹爹!珩儿想去骑马!”
煞风景小破孩凑过来,大咧咧地往俩人中间挤。
萧莨不着痕迹地抽手:“不许去。”
语气里是不容拒绝。
“为什不许?”小孩不乐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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