尝到萧莨嘴里过于刺激烈酒味道,祝雁停有些头晕目眩,总算明白过来,难怪他会喝醉,这酒也太冲,那些人只怕是故意。
“……你到底醉没有?”
萧莨缓缓睁开眼,目光不甚清明,但也不至不省人事。
祝雁停趴在萧莨身上,捏着帕子给他擦脸:“他们给你喝这烈酒,莫不是想看你醉酒失态,好趁着你喝醉,叫你答应小皇帝回京之事?”
萧莨轻嗤声。
张塬面色已十分难看,那小皇帝快要吓哭,再说不出句话来。
萧莨又站片刻,见他们已无话再问自己,拱拱手,淡定坐回去,继续喝酒。
亥时,国宴散席,萧莨回去住处。
他们家就住在这宫里,最西边辟个单独院子给他们,院内院外把手之人都已换成萧莨带来亲卫。
萧莨被人扶着进来,坐下祝雁停赶忙叫人送热水来,忙着给他擦脸脱鞋松头发,又亲手去泡解酒蜜水来,喂给萧莨喝。
说不得什。
萧莨又添上句:“臣为何要回京,自然还有些其它原因,陛下不如问问张太师,想必他心里应当清楚。”
“……王爷说笑,下官怎会知道王爷为何回京。”张塬强作镇定道。
他自然不会承认,派人去掳劫长历帝之事,他们本想以长历帝为筹码,为小皇帝巩固皇位,但如今希望落空,便没有再提必要。
萧莨意义不明地扯扯嘴角,神色中尽是冷意,小皇帝见之愈加坐立不安,脑门上汗都冒出来,完全忘还要说什,下意识地附和他话:“承王说也对……”
祝雁停没忍住笑:“竟这般天真,真当你是傻子,任他们戏弄呢。”
见萧莨副似醉似醒模样,面庞在火光下更显英俊,祝雁停有点心痒,贴过去温柔地吻吻他鼻尖,再是面颊,最后是嘴唇。
萧莨像似被安抚,搂住他,翻过身,头抵着他肩膀,久久不动。
祝雁停轻抚着萧莨背,随口说道:“也不怪他们急,若是进不京,想要阻止你改朝换代,更是难上加难,总要再垂死挣扎下,说起来
“你怎喝这多啊?”
祝雁停以为,那些个人应该不敢灌萧莨酒才对,转念想,或许是连日舟车劳顿,到这里还没来得及喘口气,又去参加那劳什子国宴,才会如此。
热帕子盖上脸,萧莨闭目躺在榻上好会儿,渐渐缓神。
祝雁停坐在榻边,又给他重新换条帕子,盖到他额头上。
萧莨攥着祝雁停手,将他拖下去,手按着他后脑将他压向自己,咬住他唇。
张塬微不可察地蹙眉,小皇帝已不想再问,正要让萧莨坐下,他身边老太监忽地抬手,轻按按他肩膀,小皇帝身子凛,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,支支吾吾道:“那……承王能否让朕进京去?”
“陛下这话说错,”萧莨平静纠正他,“陛下若想进京,臣怎敢拦着,只是当年毅宗皇帝有旨,陛下这脉不能入京,臣也不敢忤逆先皇旨意。”
“那难道天下统之后,陛下也继续留在蜀地吗?”张塬冷声问他。
“待到那日,若有必要,迁都便是。”
若有必要……这四个字听着就耐人寻味,在场之人免不得有心下嘀咕,这若是到时皇帝换,岂不就没有必要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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