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景文是知道这位太子殿下爱听戏,见他在东宫闷得慌,才拉他出来透口气,入座之后笑着提醒他:“殿下,台上正唱着那个,是这戏园子里最红旦角,您瞧那小模样,这才登台不到半个月,就已经在这京城里出名,多少富家公子哥们抢着追捧。”
萧珩随意瞅眼,皱眉:“怎是个男子?”
“
赵景文讪讪闭嘴:“……呵,殿下说笑,哪能呢。”
这赵景文是萧珩伴读,自萧珩封太子起就直跟着他念书,也是萧珩这些个伴读里最得他信任,与他关系最好,说白,就是臭味相投。
这些年,萧珩瞒着他父皇和爹爹,各种储君不该做、不能做事情都做遍,大大小小祸事不知闯多少,赵景文没少给他顶包背黑锅,不过赵景文这小子祖父如今是当朝次辅,父亲又是他爹爹心腹,与他小叔康王还是至交,样有恃无恐。
见萧珩兴致不高,赵景文笑嘻嘻地挤兑他:“殿下还说呢,您自个都十五吧,前几日还听祖父提到,说陛下有意给您选妃,就是不知道哪家小娘子有这个福分,能入主东宫做太子妃……”
赵景文话未说完,已被萧珩打断,萧珩恼羞成怒:“滚边去!”
(上)
开平九年,夏。
萧珩心不在焉地趴在书案上,百无聊赖地听着耳边西洋自鸣钟滴答响,屋子里伺候宫人俱已被挥退,他已在这里趴有快半个时辰,他父皇布置要他写策论,还个字未动。
大嘴巴在鸟架子跳来跳去,吵个不停,萧珩烦不胜烦,扔个镇纸过去,那鸟倏地躲开,这才消停。
赵景文探头探脑地进来殿中,挤眉弄眼问萧珩:“殿下今日有空否?长安街上新开间戏园子,殿下想去见识见识?”
其实不用他父皇提,早两年,他祖母就已迫不及待在帮他相看人,还是被他爹爹劝住,说他年岁还小,事情才作罢,要不就跟他那位堂兄萧玒样,也才十七而已,第二个儿子都已能满地爬。
他自个倒不是没考虑过这事,要娶个怎样太子妃,他其实没啥想法,能处得来就行,他就怕娶个那种规矩太重,太板眼,成天管着他,那还不如杀他来痛快,虽然他很怀疑,他父皇就想给他找个那样。
没多时,到地方,这戏园子刚开张半个月,规模挺大,足有三层楼,确实热闹得很。
如今承朝初立虽才九年,已然有盛世之相,这圣京城中百姓,日子过得更是太平富足,故这样戏园子,生意都十分火爆。
萧珩心不在焉地跟着赵景文进门,他们今日是微服前来,统共也没带几个人,被人领上二楼雅座,点些茶水点心,就不再有人打扰。
萧珩抓抓脸:“行吧,走吧。”
虽然这天热得他实在兴致缺缺,但出去走走,总比闷在宫里,写那劳什子策论好。
反正,他父皇和爹爹都去北海别宫避暑,留他个人在宫里,也没人管。
出宫路上,赵景文都在耳边嘀嘀咕咕,说他前两日就已去那戏园子看过,那些个戏子,哪个哪个长得好,哪个哪个身段好,哪个哪个又唱得好,如数家珍。
萧珩睨他眼,凉凉道:“你不都快要成亲?还惦记外头那些戏子呢?回头不得给你祖父和父亲打断狗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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