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太滑稽,陶晓东笑道:“那有湿巾,下次你带袋。”
“湿巾?好使啊?”大黄问。
“还行吧?没对比过别,反正也是卸那玩意。”陶晓东说。
“卸妆”这俩字实在说不出口。他有时候出活动和拍照采访时候都有人给他铺点粉,上杂志采访话那还得化细点,眉毛阴影什都得打。陶晓东毕竟场面人,露脸时候不少。
他俩糙老爷们在电话里头说这种话题,这画面太美。陶晓东受不,说:“行不唠。”
“没事儿,刚跟乔维他们吃顿饭,你干吗呢?”
“待着,看工地干活。”陶晓东又拧开水喝口,电话用肩膀和耳朵夹着,“录完?节目组怎说?”
“还能怎说,够给他们面儿,要相不中转头就走。”大黄“嗤”声,“本经理名号不够响亮吗?”
陶晓东笑着说:“响震天。”
其实节目组副导演陶晓东见过,起吃顿饭,也聊过。刚开始他跟大黄起去那边,就是为去跟那边人碰个头,到底怎回事怎个流程,他得亲自过过眼。过完之后他就撤。
陶晓东天天混得满身土,卫衣帽子里头也兜着捧土,说句灰头土脸点不亏。
“陶叔,你喝点水。”十二岁男孩,拿两瓶矿泉水放在陶晓东旁边,和他说话。
陶晓东拧开口喝半瓶,渴半天。
他在这好几天,男孩跟他也熟,蹲在陶晓东旁边石头上,看着钩机干活。陶晓东问他:“你爸呢?”
“爸跟车下去买东西,你有事找他啊陶叔?”
俩人在电话里嗤嗤地对着乐半天,跟有病似,然后挂电话。
陶晓东离不开大黄,很多人他都离不开。以前走就年半年,很多人说他活得自由洒脱。其实他点都不洒脱,他很依赖这些关系,除他
大黄从最初就没拿这当回事,陶晓东跟他说完这事大黄“嗨”声说:“这种小破活还用得着你?你该干吗干吗去。”
如果陶晓东算半个生意人,那黄义达就是个十成十生意人。纹身他懂,但他不上手,也不会。跟陶晓东在块这多年,圈内人都知道他,谈纹身找陶总,谈商务找黄总。
黄总出山坐个评委席那也绝对不差事儿,这可是东大领域创始人。
录个节目活活稀泥事,他比陶晓东擅长,不得罪人,也不沾身。回头节目播,名头放,东大领域在纹身圈影响力不用说,有地位就行,节目组要效果有。圈里人也明白,这就是出来应付事儿,还是没请动陶晓东,别说陶晓东,他们那儿连个正经纹身师都没出。
“下次录得十天以后,明儿就回,上节目还抹粉儿,给闷出个大痘子。”大黄笑着骂声,“下回来还得管你嫂子要点卸妆?”
陶晓东摆摆手:“没事,随口问。”
他在石头上坐着,男孩蹲着,阴天没日头,男人骨子里都喜欢看工程作业,打小没几个不爱看这些。陶晓东笑着问旁边孩子:“喜欢吗?小时候就喜欢这些。”
男孩也笑,笑得还挺腼腆,说:“还行。”
陶晓东想跟他聊会儿,手机响,他从兜里摸出来。
“大黄。”陶晓东接起来,问他,“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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