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珠此时已经跪趴在地上,颗心提着,即刻便要从胸口跳出来。她欲开口求饶,严裕安使个眼色,两个侍卫便过去,个按住,个捂着嘴,不叫她失仪。
陆质道:“继续说。”
“是,殿下。”顺意抖抖,道:“药方是柳大夫在主子退烧后重新开,昨晚主子服药后便煎上,喜祥盯着。主子服药后用两个蜜枣,又问宝珠好几遍,殿下起没有。”
顺意咽咽口水:“宝珠说……说殿下事多着呢,没、没
电光火石间,宝珠就理清这些,心里也有些底气。陆质问完不过两息,她咬咬嘴唇,准备赌把。
没想到从屋外传来个小太监声音。
“殿下,奴才说。”
陆质不知是什神色,从语气上也听不出来,只平静道:“你叫什?上前来说。”
小太监连忙从屋外手脚并用地快速爬进屋里,和宝珠隔着个人跪着,趴在地上磕两个头道:“殿下,奴才叫顺意,前儿才被严公公调到留春汀伺候。”
各宫各殿都燃起烛火,主子们还未安歇,本应是下人们最忙段时间,留春汀却静静,只见灯影绰绰,却不闻丝人声。
陆质在外间主位上坐着,手里捧杯热气氤氲茶,闲闲地吹两口。
离他三步远处,跪着两排在里头伺候宫女和内侍。其余负责洒扫粗活太监宫女都跪在门外,从里到外塞得满满当当,陆质低声说句话,清楚地传到每个人耳中。
“谁先说?”
跪在最前面宝珠打个冷战,她打好腹稿都是陆质来问她,要怎回对。
陆质看眼严裕安,严裕安忙对小太监道:
“不用着急,你好好说。今日上午,从你紫容主子醒到殿下过来这中间,主子,和主子跟前人,做什动作,说什话,吃什喝什,都样样说清楚喽。”
小太监看着很紧张,忙又磕几个头,是使劲儿,咚咚咚响。
磕完头,才跪趴着毕恭毕敬道:“三更刚过炷香,主子便醒。当时宝珠去书房伺候殿下早起,是玉珠伺候主子起身。更衣洗漱后,玉珠先伺候主子用半碗冬菇参汤,点心只用块桂花糖蒸栗粉糕与半块梅花香饼,均是奴才现从膳房看着做好提过来,未经他人手。饭后宝珠姑娘回来,主子问殿下在何处,宝珠道殿下未起,等主子服过药再叫人去看看。”
陆质手里茶杯轻响声,顺意瑟缩,不知道自己说错什。照他看来,会让殿下生气,还远在后面呢。
但现在,谁先说?说什?从哪里开始说、说多少……两滴冷汗兀地从额头上渗出,宝珠白嘴唇。
打发去书房小丫头刚刚才被严裕安手下两个太监带过来,宝珠心里恨得滴血,带这久,还是这不中用。如今两个人没有对过,根本不清楚陆质知道些什,不知道什。
要是这死丫头全说呢?指头按死大丫头,还能在主子面前露个脸。
宝珠心惊瞬,很快否定这个猜想。
做奴才也有做奴才规矩。现在宝珠是小丫头顶头,她今天在主子面前卖宝珠,明天就能为更大诱惑卖主子。深居皇宫,卖主求荣是最遭人忌讳,出卖她,小丫头并不会讨到什好果子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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