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质眼都没看她,默好会儿,才吩咐严裕安道:“紫容还在病里,并没好透,不好见血。今日拦紫容,看在他身上,从轻来,不必打死,每人笞杖四十,罚半年月钱。其余人笞杖二十,罚三月月钱。”
宫里打人笞杖,就是要在不伤奴才性命同时,保证能给他们留下足够教训存在。
笞杖由竹子制成,大头直径寸,小头半寸,竹节削平,施刑时高高扬起,重重落在臀上,声音小,痛是里头。实实在在杀人不见学。
能全程清醒着挨下二十板子人很少,四十板子,足得在床上趴三个月。
有些身体骨弱奴才,赏板子还不如直接赐死好。
工夫搭理咱们这些奴才。”
问出这个,连严裕安也没法镇定,双长满茧手无声握紧,头垂更低。可陆质没叫他跪,他就不能跪。
“还有呢?”陆质道:“气儿说完。”
“是,殿下。晚些时候,主子急,说要自己去找殿下。可宝珠说殿下吩咐过,不许主子出留春汀,守门太监宫女们只好拦着。”顺义额头紧紧贴着冰凉地面,不管再怎控制,声音还是发抖:“宝珠没给主子穿鞋,只说殿下不许。主子自己穿反,下床摔跤。走到门口,奴才们拦着,主子……主子眼圈儿红,满口只道‘求求你们,想找……’主子说是殿下名讳。太监们受不住主子求,只好跪下,但还是拦着。”
“闹通,看着没法子,主子突然转身回去上床。直到殿下过来,也再没出来。”顺意道:“奴才没听见主子在床上有动静,隔小半个时辰,玉珠总担心主子憋气再有个好歹,央宝珠传个大夫,宝珠没准,端杯茶进去。没会儿,玉坠便急匆匆出来往殿下书房去。中间宝珠对主子说番话,奴才……奴才罪该万死,实在不敢学。”
但顺意招出那些来,陆质这样处置,满屋下人简直是死里逃生,心里惶惶之余,反而对紫容感恩戴德,从此也再不敢小瞧他去。
严裕安躬身应,陆质又道:“至于肖想着当主子人,景福殿没那个本事,容不下。你去回明情况,好好送回内务府去吧。”
宝珠头上钗环已经乱,陆质这句话犹如记无形笞杖落在她心上,登时惨白着脸软在两个侍卫身上。侍卫早已松开手,她张张嘴,却连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。
挨再重罚,只要手里活儿还在,就没什大不,最难熬是被赶出景福殿。
退回内务府宫女是什下场,宝珠见过。正常经过嬷嬷们调教都要退层皮,更别说她这样罪名被退回去。而且,不说折磨,就说以后,也不会有哪
严裕安偷眼看下陆质脸色,登时白脸,压着声音喝道:“天煞奴才,爷叫你说,你还有什不敢说?”
顺意发身冷汗,彻底浸湿贴身穿粗布短打,他咬咬牙,把宝珠对紫容说那番话字不差对陆质说遍。
万籁俱寂,此时留春汀里,静掉根头发都有声音。
良久,陆质突然轻笑声,说句“很好”,继而捧在手里茶杯碎在宝珠面前。
宝珠发疯挣扎,两个侍卫都有些按不住她,拼命地往地上扑,作势要磕头,嘴里呜呜叫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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