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自见过礼后,他对陆质和陆宣笑道:“前日公主就和说,你们哥两个肯定来最早,当时还特地嘱咐,说这会子前头乱哄哄,你们莫管,原话说是:‘叫老三和老四就在花厅躲懒回,’,就听你姑母。尤其是四殿下,出宫路远,想也有些乏,先在这里用些热,略歇歇神。”
若说前头,就是接待其他皇子与宗亲世子地方。太子明日才同皇帝起出宫,今日刘晟府上便数陆质几个最大,固伦公主不让他们出去陪客,也存给他们长气势,下五六皇子面心。
陆宣道:“就知道姑母疼们。等会儿若掉不开人手,姑父只管吩咐。”
陆质跟着微微点头,眼眸
陆质道:“那也不怪有人愿意扶。”
出身怎样,排行怎样,皇帝若忘孰重孰轻,便都没那重要。
狡兔死,走狗烹。
可知不论什时候,先人留下话是总不会错。
以驸马刘家为例,刘家出三朝太傅,是当年先皇亲自为固伦公主选夫家。多少年来没参与星半点党派争纷与皇权角逐,就连先皇做太子时,也没得到过刘家星半点格外优待。
陆声掌管内务府不过月,面上功夫做不错,先前两个老王爷世子大婚,给分例也合情合理,没露出错处。
皇帝专门为这事又赏他回,陆声在御书房受赏,中间说起熙佳贵妃近日偶感风寒,当时圣心正悦,最后还带着熙佳贵妃跟着得皇帝锅里碗银耳羹,脸面大长。
可是贱骨头毕竟挑不起大梁子,经不住严裕安五六天查探,就把他要趁固伦公主大婚从内务府偷运事物出宫事儿扒出来。
原本陆质是等着陆声渐渐权大,太子坐不住亲自收拾他。谁知这人眼皮子浅成这样,才多久就管不住自己手,做这事儿斗罗出来让人笑掉大牙:堂堂皇子,胞兄是太子,生母为后宫最得宠熙佳贵妃,竟能把内务府点东西看进眼里。
正因这事不大不小,若闹到皇帝面前,嗐气是熙佳贵妃,连带着太子脸上也不好看,陆质知道太子不会抓陆声这个错处,才不得不亲自收拾他。
可或许正是因为这个,刘家才能屹立百年不倒。不像文家,当年为皇帝上位流多少不见人血,后来落魄就有多快。
好在百足之虫,死而不僵。饶是现在大不如前文家,也比商贾出身多氏在朝堂上说话有分量多。
抵达驸马刘晟府上时,天也才蒙蒙亮。
刘晟亲自出来迎,后面串家奴提着纱灯,穿过曲曲折折小径,最后过垂花门,陆质和陆宣被路领进花厅。
年近五十刘晟着身深红云雁细锦,白银底料镂空翡翠双扣将满头青丝整齐束起,整个人极为精神。
太子嫌这事儿恶心,他可不嫌。与他何干。
但若公平些说话,陆声跟他们夺这些,原本就不占先机。
陆质背后有先皇后留下多少东西,有已出宫建府大皇子,有文家。熙佳贵妃和她母家多氏自然是把注全下在太子身上,剩下个六皇子陆声不尴不尬,连上下打点银钱都要从自己任上往外抠。
个人若有束手束脚地方,就少不得要露出马脚。
说几句,陆宣冷笑声,道:“骨子里就不是尊贵人,扶得再高都没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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