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容被这两个字烫到样,飞快垂下眼,回身把茶杯放在桌上。马车颠簸,热茶就泼半个手背。
他咬着牙硬是没哼出来,忍过那阵疼,才说:“那……那你渴再叫。”
这回陆质也没应声。
马车没有走多久,车里气氛直凝固着,紫容还没想到第二个开口理由,陆宣府邸就到。
陆质顾自下车,紫容稍作犹豫,就看他已经迈步走,才狠狠心跳下去。
虽然陆质还是时时关注他是否跟着,隔会儿就借口洗手换衣服带他去休息会儿。
但陆质没再怎和他说过话——没主动和他说过句话,也是事实。无论紫容说什,他都回答简短“好”、“可以”、“不用”、“行”。
后来索性跟别人喝起酒。
人多,嘈杂,紫容不知道自己做错什,又不敢直接去问。
平常对陆质撒娇,是因为陆质在他面前总是温和模样。陆质旦像现在这样摆出冷脸,他就手足无措,找不到讨好人方法。
话,便没多留,吩咐人好好送他们出去便罢。
回程陆宣自己坐自己马车,没再到陆质车上凑热闹,车里就只有陆质和紫容两个人。
天黑,空气也凉。软榻上放着两个模样团翠鎏金手炉,紫容放个在自己腿上,拿起另个给陆质。
陆质没接,微微侧过头去,也没看紫容。半阖着眼,手搭在膝上,手撑着软榻。疲累,又拒人千里之外样子。
紫容咬着下唇,睫毛颤抖,也没说话。
同下车陆宣看出些不对,走过去想问问陆质,紫容就赶忙抓着陆质袖子躲在陆质背后。陆质还是自顾自地走,紫容恍若不知,小媳妇儿样地亦步亦趋,跟在他身后。
陆宣置身事外,啧声。看着陆质难得醉回,竟然跟屋里人使小性儿样子,很有些乐趣。
虽然是因为固伦看陆质喝酒乏才让他们先回,但到陆宣府上,就先不急着休息,反而叫管家在书房摆桌子酒菜,重开场。
陆
紫容努力回想,究竟是哪句话、哪个动作让陆质生气,慌乱同时,还在不断责问自己,为什要惹陆质生气。
他压根没想是陆质蛮不讲理不理人,只怪自己让陆质不舒心。
紫容缩在和陆质相对角落,几次想说话,又因为陆质闭着眼,怕他真睡着而打扰到他而吞回去。
可是实在难受,陆质不理他每刻都难受到眼眶酸胀。紫容忍无可忍,无处落脚眼神瞟到冒着热气茶壶,在心里再三给自己鼓劲,才倒杯茶送到陆质面前,两眼紧张地看向陆质,甚至是有些哀求地说:“殿下,要不要、喝口茶?”
可惜陆质连眼都没睁,轻微动动嘴,丢出两个字:“不用。”
他怕马车突然颠簸,所以很小心扶着车壁慢慢挪到陆质跟前,默默地把手炉放在他腿上,才半跪在他脚边,叫声:“殿下……”
轰轰热意很快传到四肢百骸,陆质却没有应声,过好会儿,紫容才退回原位。
从在客房时候,紫容就感觉到陆质突然像是生气样,不愿意理他。
开始只是种模糊猜想,但越往后,紫容就越确定。
他整天满心满眼都在陆质身上,陆质情绪变化,他怎可能察觉不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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