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门贵妇凑做对,谈论起此事来,嘴里便少不得要把“固伦”两个字翻来覆去滚几遍。
太后也是想起陆声,脸色同样不好。
当年皇帝渐渐站稳脚跟之后,她便真只在后宫颐养天年,从不插手前朝事,连后宫争分也管少。
这些年来,即便对熙佳诸多不满,但看在她没有大错,便睁
固伦也笑,道:“元英听要醋,要来问个明白,缘何外祖母这样偏爱二丫头。”
“她也是极好。”太后笑道:“前儿哀家好像听着这耳朵,说大丫头是有动静?到底怎样?”
固伦贵气脸上全是喜色,拿帕子掩掩嘴道:“四个月,前面月份小,太医不敢明说,也才刚确定几日。”
固伦大女儿嫁是驸马姐姐大儿子,亲上加亲,小两口过合乐,两家来往也愈发亲密。
当时陆质进去看见固伦和元青郡主,便知自己来错。只怕这只是太后和固伦意思,连皇帝也暂时被她们两人瞒过去。
白日里不间断有嫔妃过来,早晨请安,午后也有只是过来略坐坐、说说话儿。虽看有豫王和长公主在便不多留,但来来去去,三个人没怎说上话。
所以陆质在永宁宫待半下午,其实到这会儿才得闲,太后便留他晚饭。
长公主家里对元青郡主格外重视,听说专门请宫里退出去老嬷嬷在深闺教养着。到今年十四岁,这才是第二回露面。
元青未着宫装,上身是件樱色弹墨蝶纹罗纱对襟,下头暗花软缎留仙裙也是樱色。穿着这身来见太后,既显得亲热,也合春日活泼,还不会过于跳脱。
她端坐在太后身边,被太后亲热拉着手,表情谦和,答话也句句中规中矩,不露错处。
他略坐坐,两次要走,都被太后轻飘飘盖过去。转而拉着他手,脸上慈祥满满,看着他眼下微青很是心疼:“皇帝在国事上费心,便少不得短心思在你们身上。大理寺是个诘磨人地方,上回已敲打过你宫里大嬷嬷,不叫她们懒惰,可你自己也要爱惜着自己身体些。”
陆质道:“不算什,孙儿也不过为父皇分得指甲盖大点忧,如此若还要叫苦,那才真叫娇气。”
听这话,太后长叹口气,道:“要是孙辈各个如你们几个样懂事贴心,哀家也不必为皇帝担心。”
陆质没接这话,固伦脸上倒是覆上层寒冰,道:“不求他们比得上这质儿,只求生在皇家,别做出些偷鸡摸狗吃里扒外腌臜事,便是万幸!”
陆声在固伦庆生宴上被抓现行,虽丢脸是他自己,但到底搅固伦场子。
之前陆质进去给太后和固伦请过安后,她边口称见过豫王殿下,边要起身行礼,被陆质摆手拦下:“郡主坐罢,咱们原是表亲,不必如此多礼。”
太后命人给陆质设座,道:“这孩子跟你样,骨子里便有嫡系血,懂礼节知分寸,讨人喜欢很。”
她冲固伦道:“今日见,竟舍不得,快留下给哀家罢,哀家定不会叫她受委屈。”
固伦大笑,道:“难为母后不嫌弃,便替女儿收这前世业障去。”
确实是这样,太后喜欢元青喜欢很,天下来夸无数次。对着固伦笑眯眯,夸她养个好女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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