嬷嬷在两道屏风外守着,小丫头伺候元青脱对襟褂子,让她洗把脸。把手巾递给她时,小丫头满眼喜悦,忍不住道:“豫王殿下真是好模样,和郡主再般配不过。”
元青面上稍有赧色,嘴角勾勾,埋头没有说话。
见元青没有训她意思,小丫头胆子大些,把刚才站在元青背后看着陆质心里涌动念头股脑全倒出来:“奴婢听说豫王殿下今年二十,比郡主大六岁。但豫王殿下看着端庄肃穆,人亦稳重,连太后娘娘和公主殿下都全对他赞赏有加,以后郡主嫁进王府,定……”
“桃儿。”元青道:“没有事,莫胡说。”
小丫头伺候
“女儿晓得。”固伦道:“但是听闻贵妃娘娘闭门谢客许久,女儿去,怕也要吃闭门羹。”
皇帝直对后宫不甚热衷,这些年来,虽选秀不停歇,但更多,只是种合祖宗法制做法。因而熙佳可以说是宠冠后宫将近二十几年,再有心计,也有些飘。
这次陆声被皇帝丝毫不留情面处罚,熙佳事后去求过皇帝,没想到皇帝竟条缝不肯露。熙佳恼,竟开始称病,不侍寝。
固伦把熙佳不侍寝说成“谢客”,太后又爱又恨道:“真真你这张嘴,是得饶人处追着人跑。”
固伦低头摆弄指甲,道:“是皇弟肯惯她,命好。”
只眼闭只眼。
只有当年宫里皇子个接个夭折,实在危机皇室血脉时,太后才出来立梁子。
只是她问责,皇帝打头不是彻查此事,而是对皇后问责。电光火石间夺文后凤印,紧接着前朝便来场洗牌。待众人回过神来,已是文后拖着病体产下陆质不多久便去,文家大受打击,朝堂和后宫仿佛重归平静局面。
总之所有人都忘追寻皇子死因——文后之死已够偿还,谁还敢不知死活重提旧事。
皇帝雷霆发作,把桩天怒人怨事拖成不必提起旧事。
太后没说话,伺候她文嬷嬷进来道晚膳已好,问太后现在可要传饭。
太后看圈,点头道:“传吧。”
元青直没说过话,太后慈爱看她,又对她身后丫头道:“带你家郡主去换身衣服,再来用饭。”
小丫头答,元青便向太后、陆质和固伦告罪,方才跟着丫头进里间。
太后和固伦还可以倚着软枕,她却是实打实端坐天。脸都要笑僵,身上也无处不痛。经过嬷嬷准许,元青才转转腰活动下身子,这才松快些。
因为这个,太后心里直有些愧疚。只是她回避惯,不愿意在党派之争上与皇帝生嫌隙,那太不值,所以经年倏忽而过,大皇子和陆质便默默无闻大。
此时她拉着陆质手,心里却挺自得。不论是哪个姓女人生儿子,最后总归是他们陆家血脉,小时候怎样,现在不是好好在孝敬她和皇帝吗?
太后心中百转千回,开口却是:“小六做错事,怕是你嫂嫂心里也不舒坦,你得空也该去看看。”
固伦打心眼里瞧不上多氏满身铜臭样子,连带着瞧不上熙佳和陆声。太子轮不到她来瞧不上,但如若非要固伦品评二,她只有两个字:“老实。”
个平头百姓老实是很好。但皇子不能让人想起他来便只想到老实二字,太子更不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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