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,从昨晚开始,火盆便被撤个干净。熙佳叫人去问,夜都没回话。
实在冷挨不住,她自己到守门侍卫那里去问,却只得句“早被内务府带走问话去”,就再也没下文。
她重新端起茶杯饮尽,觉得味道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,但又没想多去追究。
熙佳满心只有绝望。淑嫔刚生,她就紧跟着被禁足,多氏已经破败不堪,长半颗心人都知道她这是惹上什祸端。
想起多凌大着肚子来给她请安,恭恭敬敬样子,熙佳就恨地眼睛滴血。
这件事做隐秘,永宁宫众被揪出来相关奴才,先被拉到处久无人烟冷宫,余下天夜,他们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。
陆质说,那日来接紫容,引他进宫却干看着不给座,在佛堂看着跪,甚至于那天只是见紫容,并捂上嘴,先在荆棘上跪天夜。
再者,不止太医,宫里嬷嬷们也是用惯针,便从脚心开始扎,寸寸皮肉都扎过,才按他们内务府定刑来。
内务府定都是八十仗,般来说,鲜少有人能挺过五十仗。更何况是在天夜折磨之后。
别人有多疼,陆质想,只有亲身试试才知道。
妃那边就被守住宫门。里面人出不来,外面人进不去,个个提到正屋审过,屋里寸寸搜过,很快便有结果。
“在那日淑妃待过屋里花瓶中,搜到早桂香。”严裕安道,“赶在内务府人前脚进门时放进去,很妥当。不过,这是瞅着她查,咱们不放东西,内务府人身上也带着呢。”
陆质只道:“萧大人做事,向妥当。”
严裕安笑着,道:“差点儿忘,萧大人让奴才给殿下带好,也给侧妃和公子小姐带好。”
陆质回头看看,惦记着屋里三个,神色柔和些,道:“熙佳这边下人不用管,原就是……盯着她个人就行,不准她再见个人,陆声也不许。”
处理什事都不是只有绝对个法子。现在皇帝这样态度,已经摆明是把她推出去,不管。
似颗弃子,卷破席,只缺口子茶杯,再无心来看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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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娘,喝口热茶吧。”
不过两日,熙佳宫里便已经肉眼看见萧条下去。终日热闹寝宫似座鬼殿,从早到晚悄无人声,她个人走来走去,像只居无定所鬼魅。
这唯个还肯伺候她宫女从前并不眼熟,熙佳接过热茶,好好地看她眼。
但再感激,她翻身无望,又能把这宫女怎样呢。
熙佳小口抿口,便将茶杯放下,那宫女却尽心很,苦口劝道:“娘娘,正殿里冷,多用些可暖暖肺腑,带着身子便暖。”
内务府是陆质外祖从前部下当家,这件事落到这边,跟在陆质手里是样,所以陆质才要先把多凌拉出来。
严裕安忙道:“这些事不用劳烦殿下操心,奴才知道。”
陆质点点头,“等处理完这边,太后那边,就要萧离好好地派得力人去,到时候大理寺也拨几个过去。按先前说过,刻钟都别少。”
严裕安又再躬身答应。
皇帝意思,太后宫里宫人命是给他,随便他要。陆质却不想要那痛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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