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那边听就是在户外,秦放问他:“在哪儿啊你?”
刑炎说:“在五哥这里。”
“你们要出去吗?”秦放裹着外套
“不,”秦放笑笑说,“你那些兄弟姐妹不愿意带咱俩玩,你心里怎没点数。”
华桐笑两声,这倒是。
他老家那些兄弟们跟他俩玩不到起去,以前觉得他俩什也不会,带他俩玩没劲,后来就习惯不起玩。而且秦放去次数不多,和他们都不熟。
华桐下车之前跟他说:“反正你要是没想好去哪儿你就找。”
“知道。”秦放说。
碑擦完秦放把毛巾反过来叠又揣起来,蹲着继续说:“刚才爸估计得跟你说,你又添个孙子,三个。所以还是老大最吃香,对吧,老二老三都没机会享受当年待遇,所以干什都得抢早。”
华桐蹲下帮着把花整理,听秦放和他爷说话。
秦放还是照例不聊太多,歇会儿聊会儿,半个多小时。临走时候秦放摸摸石碑,还是冲着照片笑:“走啊,想就托梦。”
华桐又鞠个躬,说:“走爷,下回再来看你!”
秦放早些年经常偷着来,自己打个车就过来,往碑前坐,就像他爷还在时候他俩安静待着。后来长大些觉得那个状态不怎让人放心,所以就不经常来,来时候还会带着华桐,看起来不孤独,有兄弟,有朋友。
秦放他爷墓园离市里很远,他在世时候自己定地方,提前好几年就给自己选好墓址,山清水秀位置。这几年秦放不会跟他爸约着起去,碰上那就块儿,不然他就自己走自己。
今年秦放依然没跟他爸起来,他走得不算早,估计这个时间过去他爸已经走。
碑前有花,他爸确实来过。
华桐冲着碑鞠个躬。秦放蹲下去,把花也放在碑前,看着碑上照片,笑下。他从兜里摸出块方巾,擦擦照片,然后说:“爷,星星儿来。”
老头在照片里笑得很潇洒,特别上相个帅老头。
华桐向后摆下手,开门跳下车,秦放回郊区老房子。
小楼还是那样,不可能有变化。秦放开门眼看到里面摩托,他拍个照发给刑炎。
刑炎知道他今天去墓园,打电话过来,秦放接起来。
“回去?”刑炎在电话里问。
秦放坐在沙发上回话:“嗯,回基地。”
开车回市里路上华桐不怎说话,可能觉得秦放心情不好,怕他心烦。
秦放问他:“在哪儿过年啊你?”
华桐说:“奶家吧,你呢?”
“不知道,再说。”秦放说。
华桐问:“跟去啊?咱俩找个老屋待,或者跟兄弟姐妹们打打牌。”
“想吧?”秦放用方毛巾把墓碑前前后后都擦干净,边擦边说,“也想你。”
“你挣着钱吗?”秦放笑着问他爷,“又是优秀企业家吧?”
华桐听见都在后面无声笑下,秦放和他爷说话总是很有意思。秦放会跟他爷聊会儿,但也不会太久,他以前说过万老头真听得见话,他说多老头就得担心。
华桐陪他来过好几次,熟门熟路。
秦放说:“今年认识个新朋友,有机会给你瞅瞅?认识他挺意外,处到今天更意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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