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下湖水还是漆黑片,如果仔细嗅闻可以发现,味道已经没有之前那令人作呕。
陈岭又跑下山,绕到小院侧面,之前长出来那颗小树芽,已经抽高将近寸。
它努力伸展着纤弱手臂,迎向灿烂阳光。
或许有天,昱和山真可以回到老妈所描述那样,苍翠
陈岭路跑到小院,还没来得及喘气,推开院门瞬间就听见阵呜呜哭声。
张晓霞手攥着胸口衣服,哭着走出来,见到陈岭当即就要跪下。
陈岭忙扶住她,看眼房门口师父,他估摸着张晓霞应该已经见过小宝,轻声安慰:“张姐,小宝刚到人世没有结过因果,更没犯下过恶果,到幽冥很快就会投胎转世,下辈子定会福乐安康。”
张晓霞哽咽得说不出话来。
陈岭拍拍她肩膀,想想,冲师父打个手势,亲自把人送回家。
想起恶鬼曾钻进自己肚子里又被动手术取出来,高晴坐立难安。高先生忙握住妻子手给予安慰,向陈岭点头表示定照办。
该说都说,陈岭起身告辞,他看向脸色苍白,神情忧郁高晴。
“高女士,你还有什想说吗?”
“……”高晴垂下睫毛,晦涩目光在光洁地板上晃过,“陈先生,那个孩子你们打算怎处理?”
陈岭安静等着她后话。
等诱惑。
高晴想也不想就说:“只要你能救他,什都愿意做。”
那人脸被路灯照得惨白,五官模糊不清,随后轻轻将手搭到高晴肩上,不断地将脸靠过去……
记忆戛然而止。
高晴捂住脸:“不该答应他。”
再回来,赵迅昌把个用白布包着东西递到徒弟手里,揭开看,是具十分瘦小婴儿尸体。
三天后,张晓霞和高晴孩子起下葬在昱和陵园,因为中途经过火化,葬入是临时建起来骨灰墓。
两只黑色大理石骨灰盒被放进墓中,封上墓盖,相隔不远,虽然四周草木枯黄,远处却有蓝天白云。
陈岭没有跟着其他人起下山,而是蹲在地上,用手指将枯草扒开。
干瘪杂草之下,点嫩绿藏在黄色土壤中,是新发芽青草。
高晴说:“那毕竟是身上掉下来肉,如果可以话,能重新安葬他吗?”
“可以,不过要等困在躯壳中婴儿魂魄得到解脱以后才行。”说到这儿,陈岭想起张晓霞,那也是个疼爱孩子可怜母亲。
陈岭拍脑门,他该提醒师父,晚步再送走那些婴灵。
“高先生高太太,有事先走。”说完拔腿就跑,同时掏出手机,询问师父事情处理情况。
赵迅昌那头应该正忙,没有接听。
她以为对方是救命菩萨,却不想伪装面具下,是只吃人恶鬼。
恶鬼以“孩子”为绳索,将她当成傀儡,操纵着她为其寻求存留于阳世养分。
不但如此,还将她家庭闹得鸡犬不宁。如果不是丈夫不肯放弃请到高人前来,她无法想象此刻自己,究竟是在人间,还是地狱。
高先生对陈岭专业能力和服务态度都非常感激,给出酬劳是当初给吴伟伟三倍。
陈岭美滋滋收起支票,叮嘱道:“高女士被恶鬼伤根基,最好是多修养几年再要孩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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