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岭实在没想到,老祖宗会在床上给他衣服特意留个位置。
江域顺着他视线看过去,挑眉,坦然道:“衣服上气息散得很快,最多再撑两天。”
陈岭:“你有话直说。”
他口头镇定,心里慌得不行。
江域认真道:“两天后,需要换
但男人目光只是在陈岭脸上梭巡片刻就转移阵地,流连于他颈部。
颈部已经没有什感觉淤青,忽然好像又开始灼烧,陈岭别开眼准备撤退,垂在腿侧右手小拇指突然被碰下。
他愣,低头看去,发现自己整只手都被男人握在手中。
小号手被那只大手掌心完美包裹,像是天生就该这样契合。
陈岭额头开始冒出细汗,眼珠子到处乱转,慌乱情绪中又矛盾地夹杂着种难言高兴。
也不知是自己警告起作用,还是五铢钱看门看得好,这夜当真没有被鬼压床。
陈岭下床后神清气爽,肌肉酸痛缓解不少。
他洗漱完离开房间,被外面金灿灿阳光晃下眼。
被院墙阴影笼罩石桌前,吴伟伟正摆碗筷,转头就见他陈哥站在房门口,咧嘴笑:“陈哥起得正好,快开饭。”
陈岭趿着拖鞋走出去,看眼四周:“师父和江域呢?”
罪,晦气缠身。
人若是沾晦气,平常喝个水都能塞牙,更遑论走夜路撞鬼中邪。
之前那些说视频造假人怕被死者怪罪,连连发微博致歉,甚至有人打听到林家地址,亲自送上花束果篮赔礼谢罪。
陈岭知道这件事,已经是第二天中午。
因为借官将之力,发力太猛,从昨天晚上起,他身上肌肉就开始酸痛。
他抿抿嘴,没舍得把手抽出来,却也不好意思与男人对视,眼珠子无法安静乱转,最后定格在江域床上。
老祖宗床是红木,没有床柱,但床身上皆是漂亮复古雕花,看着很新,却又有种古朴气息。
陈岭摸不准这是不是老物件,但他能摸得准那件被叠得整整齐齐衣服,绝对就是他那件高中校服!
江域床上有两个枕头,个应该是他自己睡,另个……陈岭有种说不出羞耻感。
被叠成小方块校服,堂而皇之,就躺在另个枕头上。
吴伟伟指指江域那间阴森森屋子:“江哥在里头看书,赵老爷子去基地,刚刚来电话说马上到家。”
陈岭顺着他手指方向看过去,江域那间屋子大门敞开,里头透出股说不出凉意。
他径直走进去,男人果真正在看书,又是经书。
陈岭没有多问,低声说句:“吃饭。”
江域颔首,合上书,没有起身他比直立在地上让陈岭看似矮不少,需要仰头才能看清青年脸。
为睡个好觉,躺到床上后,陈岭特意给老祖宗发条信息,让他不要半夜鬼爬床。
完还不放心,又叮嘱挂在门框上五铢钱要好好看门。
看好,他就亲手缝个小布包,专门用来盘铜币,让它油润光泽美美。
寄住在五铢钱内野鬼道行低微,魂魄淡得不能再淡,这些年它也习惯呆在五铢钱中,那就是它离不蜗牛壳。
有人给自己房子美颜,它自然高兴,当场打包票说绝对守好房门,连只蚊子都不会放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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