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陈爸爸问谁家刚生孩子,他答道:“东边儿那儿来个外乡人,女,前段时间确看她挺着大肚子在傍晚散步来着。她那人挺奇怪,从不跟村里人说话,独来独往。但听媳妇说,瞧她那肚子,应该是快生。”
陈爸爸追问:“那后来呢?”
村长说:“那就不知道。”
陈爸爸点点头,想直接去村东找那个女人,走到门口想起什,他又倒退回去,“村长,你最近上山时候,听见过小孩儿哭声吗?”
“没有。”村长嘶声,猛地拍桌子,脸上有点难看,“但是听见过别声音。”
陈爸爸较为理性,拍拍妻子肩膀说:“看看再说。”
夫妻俩下山,村子里已经亮起灯火。
因为昱和山是陈家私产,村子里人都认识他们,两人从村子里穿过时候还有些忐忑,寻思着若是有人看见他们怀里小婴儿,就顺带问问。
可那天也不知是怎,往日里饭后出来遛弯村民,今天个也没见到。
两人抱着孩子进到租住院子,陈妈妈先去厨房给煮点米汤,小心翼翼用勺子点点喂。
陈家夫妻俩时无措。
根据纸上所写,孩子应该是八天前就被埋在这里,可是他们几乎每天早晚都会来昱和山上转转,从没听见过婴儿啼哭。
陈妈妈心疼摸摸孩子脸,大概是被憋、冻,脸色青紫,用手捂着也没能唤起点血色。
她低声问丈夫:“你说这孩子要怎办,去山下村子里问问,还是直接送去派出所?”
陈爸爸沉思片刻,收起信纸,冷笑:“只怕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。你看看这信上内容,再看看鞋盒里纸钱,这是摆明不想让人发现孩子,想活活闷死他。讽刺是,还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借口。”
“什声音?”
“也说不不清楚。”村长掰着手指头算下时间,说,“八天前,上山去挖笋,经过山顶时候,听见点怪声,咯吱咯吱,像指甲在抓挠什,又像是摩擦声。”
“你确定是八天前吗?”陈爸爸
小家伙像是饿极,嘴巴张得可利索,喝完后似乎觉得不够,伸着粉色小舌头不停地舔嘴唇。
陈妈妈摸摸他小肚子,圆鼓鼓,“不能再喝,等明天早就去给你买奶粉,好不好。”
陈爸爸往妻子方向看眼,又看眼,最后无法抗拒走过去,捧着小婴儿脸亲口。
让妻子管好院门,他去隔壁村长家。
村长在昱和山住快五十年,谁家有事他都知得清二楚。
“那怎办。”陈妈妈愁眉苦脸,转瞬想起什,疑惑道,“不对啊老公,信上不是说这孩子又聋又哑,可你看……”
小婴儿不再哭,抽抽搭搭,眼睛会儿看看沉着脸陈爸爸,会儿又去看温和陈妈妈,就好像能听懂似。
陈妈妈心都要化,她低头用下巴蹭蹭小婴儿额头,温声安抚道:“乖啊,饿吧,等回去就给你找点东西吃。”
陈爸爸抿抿嘴,忍不住伸手指逗弄,随即叹口气说:“还是先去村子里问问吧,如果直接交给派出所,这孩子肯定是会被送去孤儿院。”
陈妈妈起心思:“如果那样话,们就把他带回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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