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尚书令崔晏出声道:“启禀吾皇,受灾七州中,汴州首当其中,受灾最重,而且涌入流民也最多,但眼下汴州方略得当、民情稳定,似乎可以为各州借鉴。”
“哦?”初始帝这才有点兴趣:“他们是怎干呢?”
“简单来讲,就是以工代赈。”汴州紧邻洛州,乃是京畿之地,尚书省对那边情
直到尚书省户部尚书谢川田,向皇帝禀报道:“启奏吾皇,此次受灾七州受灾状况已经统计上来。”
“讲。”初始帝知道,这是尚书省准备给自己自由发挥。
“自汴州以东,黄河共有七处决口,二十三个县被洪水淹没,另有三十七个县农田被毁,受灾人数共计……超过四百六十余万人。”
“啊……”百官闻言纷纷倒吸冷气,洛阳有邙山护庇,黄河向来奈何不得。是以他们直到此刻,才意识到这是场何等灾难。
“大玄共才多少人口?”初始帝神情阴沉无比道:“竟有十分之百姓受灾,莫非这是天谴不成?”
待群臣坐定后,皇帝先看看眼前陆尚道:“司徒身子大好?”
“托吾皇洪福,老臣不打紧。”陆尚恭声答道:“还能再撑个几年。”
“那就好,老司徒身子硬朗,便是社稷之福啊。”初始帝露出欣慰笑容,这其中倒是有几分真心,毕竟陆阀在七阀中,素以忠君敬上著称。虽然当初帝位更替时,陆阀表现让他很是恼火,但此时彼时,如今他成皇帝,对陆阀感官自然大有不同。
“多谢吾皇,老臣定当死而后已。”陆尚也规规矩矩地答道。
待繁文缛节完毕,朝会才进入正题。
“吾皇过虑,天有不测风云,盛世亦有灾患!”夏侯霸沉声说道:“当务之急是,妥善安置灾民,解决他们吃饭问题,以免他们铤而走险,落草为寇!”
“太师所言极是。”百官纷纷附和起来。
初始帝看到夏侯霸这副呼百应架势,心里就泛起阵阵腻味。“那该如何赈济?”
“中书省已经下令,各州郡开仓放粮,尽力安抚百姓。”夏侯霸朗声道:“但灾民实在太多,坐吃山空可不行,还得另想别法子。”
“还有什法子呢?”初始帝面无表情道。
各省各部*员依次向皇帝奏陈大事,但皇帝般不会当场表明态度,只会说‘知道,交中书省议过。’或者说‘知道,叫尚书省办理。’之类。这是因为皇帝出口成宪,说出话就不能再改,所以需要先由有司给出妥善方案,再以皇帝名义颁行下去。
显然,这套规矩对皇帝权力有极大限制,因此历代君王并非总是拘泥于次,时不时也会直接表明态度。但这种事情偶尔为之还好,若是次数多,必定会遭到众公卿大臣围攻,反而会损害皇帝权威。
所以,不是必须,皇帝般不会轻易表态。但皇帝也很少会整场朝会都不表态,那样就显得太暗弱,体现不出皇帝权威。
今日接连奏七八件事情,初始帝都没有自由发挥,因此朝会显得波澜不惊。
这让不少公卿,尤其是几个阀主,不禁暗暗失望。前几次朝会,皇帝和夏侯霸暗战不休,看人恨不得击掌叫好,但观今日情形,双方似乎达成某种妥协,不再给旁人看热闹机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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