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跟在鸿胪寺*员后头,像踩着棉花样,深脚浅脚进应天门,便见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看向自己。那可都是他平素都见不着贵人贵眼啊!
黎大隐登时阵阵眩晕,心中狂骂那鸿胪寺*员道:‘不是说他们不把当回事儿吗?’
人家鸿胪寺*员也很无辜,人家是不把你当回
“宣雍丘县令黎大隐觐见。”鸿胪寺*员马上传令下去。
……
黎大隐是昨天才到京城。直到此刻他仍如坠梦里,万万没想到那陆公子话,居然不到个月就应现。
当刺史大人找到他,让他进京去尚书省报到时,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,以他多年受虐经验来看,难道不是有功绩就是上司,背黑锅才轮到自己吗?这次太阳是打哪边出来?
他当然把功劳记在陆云头上,心说定要找机会好好登门道谢。不过这事儿,真跟陆云没有文钱关系。陆云要是有那影响力,何至于整天做那梁上公子,到处偷鸡摸狗?
况若指掌。崔晏便沉声答道:“官府出部分钱粮,再发动本州民众出部分,募集境内数万灾民奔赴黄河决口日夜抢堵。如此来,数万个受灾家庭不至于饿死,汴州境内黄河决口也已经基本堵上。境内自然民情稳定,盗匪不生。”
“以工代赈,听起来不错。”初始帝赞许点点头。对崔晏生出些笑意道:“汴州刺史是令郎吧,倒是个人才。”
“正是犬子崔易之。”崔晏沉声道:“但这主意,并非来自犬子,而是他下辖雍丘县令黎大隐。是此人率先在雍丘推行以工代赈,稳定民情。小侄见效果很好,才在全州推行,不到个月,就立竿见影。”
“不侵占手下功劳,崔家子弟果然有名士之风。”初始帝愈加赞赏道:“崔易之可以重赏。”但如何提拔赏赐,初始帝并不会乱讲。因为刺史以上*员任免,向来要看各阀之间博弈和妥协,并不是他皇帝能随意安排。
“臣代犬子叩谢圣恩。”崔晏赶忙向皇帝道谢。
其实,道理十分简单,那日事发,有陆阀、崔阀子弟在场,何况崔夫人还是汴州刺史崔易之弟媳,崔易之就是脸皮再厚,也不好意思贪他这份功劳。再说人家崔刺史乃崔阀阀主嫡子,根本没必要和手下抢功。
黎大隐在高大宫门外候着,动都不敢动,此时暑气未生,他却全身都被汗水湿透,紧张满脸都是油汗。
当鸿胪寺*员传他觐见时,黎大隐简直要背过气去。站在那里直哆嗦,就是迈不开步子往前走。
鸿胪寺*员这样情况见多,轻声对他说句:“不用怕,没人会把你当回事儿……”
黎大隐登时气结,不过效果着实不错,至少他能迈开步子。
“还有那个黎大隐,他是谁家门下?”初始帝又问道。
“回吾皇,黎县令是寒族出身。”崔晏轻声道。
“既然是人才,该用还是得用,把他招进京来问问,说不定就能解朝廷燃眉之急。”初始帝饶有兴致道:“下次早朝,让他也参加吧。”
“吾皇不必等到下次。”崔晏微笑道:“为臣已经把他召来洛都,此刻就在宫外等候。”
“哦,宣见。”初始帝龙颜舒展,整天和这些道貌岸然士族门阀打交道,他也想换换口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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