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到众子弟坐定,摆好携带笔墨,陆仪威严目光扫过场中,三百余名子弟登时鸦雀无声。
见到还有十几张空桌,陆仪微微皱眉道:“人呢?”
旁执事赶忙禀报道:“应该是弃考。”
“报名却不敢应考,跟临阵脱逃有什区别?”陆仪严厉道:“查明这些人身份,把他们从礼教院除名!”
众子弟不禁露出震惊之色,陆阀礼教院掌管子弟应试、评级,旦被除名,几乎意味着这些子弟永无出头之日。
卯时三刻,准备应考陆阀子弟皆已到齐,人数超过三百,实乃历年未有之大观。
这时,礼教院众人便簇拥着礼教执事陆仪,出现在三畏堂牌匾下。
陆仪同样身银灰色儒袍,只是腰间悬着双鱼佩,头上是折角乌纱巾,显示他陆阀八大执事尊贵身份。他出现,场中众人全都噤声,不管是参加比试子弟,还是前来送考父兄,齐刷刷向陆仪躬身行礼,参见本阀四执事。
陆仪面容儒雅,神情平和,并无半分骄矜之色,客气向众人拱拱手,示意他们不必多礼。然后便有礼教院管事,下令所有应试子弟在陆仪面前列队站好。送考父兄则自觉闪到两旁。
面对着应考晚辈,陆仪终于露出执掌阀礼教文学巨头威严,对众子弟沉声训话道:“陆阀秉孔孟之道,诗书传家、文教四方,族中子弟无不自幼入学读书、明训识礼,是以本次选拔,只以作文论高低。凡应试弟子无论嫡庶,皆需在两个时辰内按命题作文,最优者可获得本阀举荐,参加数月后九品官人评级。”
句话断十几名子弟前程,陆仪却没有丝毫波动,淡淡吩咐声道:“开考吧。”
礼教院执事应声,便将高桌上红绫掀开,露出具样式古朴筝琴来。同时,又有人将更漏打开,滴滴答答水声,提醒众子弟时间已经开始流逝……
众子弟赶忙对着那具古筝,搜肠刮肚起来。这年代崇尚是才思敏捷,因此就算考试也不会有详细考题,只会像这样给出样物件,或者写几个词语,便让应试者自由发挥去。但只是内容自由,格式却必须严格按照骈文规矩,不能有任何违背。
陆云看着那古筝,默默打起腹稿,才刚刚想个开头,便无意中瞥见坐在他侧前方陆栖,已经奋笔疾书开。陆云不由暗暗惊叹,心说这小子果然有傲气资本,仅这份捷材,就让自己自叹不如。
不过他很快收敛心神,不
这些都是众人早就知道应有之意,因此陆仪并未絮言,简单说几句,便转身道:“跟进来吧!”
众子弟便严肃整理衣袍,列队跟着陆仪进三畏堂。他们先在正堂中站定,待陆仪给先祖牌位上香之后,便起跪地叩首,接受祖先检阅。
起身后,陆仪带着他们穿过前堂,到正堂与前堂之间天井中。三畏堂中天井同样十分宽阔,此刻密密麻麻摆满三百余张矮几,矮几上整齐摆放着几张白纸,几前还有蒲团。
在排排矮几前,有张高桌,桌上摆着物,以红绫覆盖,想必与今日考试有关。
这就是此番比试考场,此刻考场中除执事杂役,还有两名负责监考陆阀长老。众子弟向两位长老行礼后,便依次在几前跪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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