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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去议事厅,夏侯雷走在长长回廊之中。冬雪之夜,回廊早就关窗下帘,不让丝风雪透入,但距离议事厅越远,周遭气温也就越低。夏侯雷怒气很快便被彻骨寒意所熄灭,只剩下满心冰凉、满腹愁怨。
几颗浑浊泪珠,不知何时挂在他脸上,顺着那保养得宜、皱纹稀少面皮,滑入他嘴角,苦涩无比……
他就这样深脚浅脚出凌云堂,也不知怎回家。回府,便见个身披狐裘、依然难掩身材纤细,相貌绝美、气质高雅年轻女子候在门房。若是余杭浮浪子弟看,肯定要齐刷刷大放悲声:‘芊芊姑娘们想你想好苦啊!’
她正是江南第名妓柳芊芊,虽然还是身少女打扮,却分明已是这夏侯雷侍妾无异!
待夏侯雷说完,凌云堂议事厅中,已是片死寂,唯有银丝贡炭燃烧时,偶尔发出清脆噼啪声。
夏侯雷拢在袖中双手微微颤抖着,却始终不肯低下头,直保持着微笑,死死盯着夏侯霸。
夏侯霸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,轻咳声,将视线移向其他人道:“你们怎说?”
“回大哥,荣光是众望所归,而且确实实力要比荣升强些,这在阀中早就是公认,若是突然换人,怕是会乱人心啊!”夏侯雳当即沉声道:“其他各阀也会猜测,是不是夏侯阀要出什变故?那样会毁荣光!”
“之前直保送就是荣光,”夏侯不伤也缓缓道:“确实不宜突然改弦更张。”
话说半年前,夏侯雷带着柳芊芊回京,禀报兄长说,自己在她琴声帮助下,曾经险些突破到天阶。虽然众人大都嗤之以鼻,认为这是他贪恋美色借口而已。但夏侯霸还是恩准他在禁足期间,可以借助柳芊芊琴艺尝试突破。并许诺说,他只要能突破到天阶,就随时可以出关!
于是这半年来,两人便在夏侯雷府中朝夕相处,柳芊芊弹啊弹,夏侯雷练啊练。只是无论如何尝试,都没有再重现当日情形。渐渐,夏侯雷灰心丧气,将那
听着众人个个表态,都是支持保送夏侯荣光,夏侯雷心已经沉入谷底,他像溺水之人抓救命稻草样,看着朱秀衣,悲声道:“军师,你说句公道话吧?荣升这孩子,比荣光差在哪里?!”情急之下,他都有些口不择言。
“二爷稍安。”朱秀衣脸同情看着夏侯雷道:“三公子确实是不出世天才,也认为他不比大公子差。”顿顿,他又语重心长道:“可是,们现在不是要争谁强谁弱,也不可能让他们在这个节骨眼上比个高下。不伤兄说是,长幼有序。圣人云‘兄友弟恭’,恭者让也,二爷,还是以全局为重吧……”
“哈哈,好个兄友弟恭!”听朱秀衣这话,夏侯雷彻底绝望,他神经质看着自己大哥和三弟,满脸讥讽怪笑道:“们夏侯阀确实有这优良传统!”
“那此事就这定!”夏侯霸眉头紧皱,不想再节外生枝,把手挥道:“荣升那边,军师辛苦趟,他素来对你恭敬无比,你话他应该能听进去。”
“不必!”夏侯雷却腾地站起来,昂着头道:“自己孙子,自己去说,用不着别人掺合!”说完,也不跟夏侯霸行礼,便径直转身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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