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高招……”陆云不禁皱起眉头,苦思起破解之道来。然而身处在这生于斯、长于斯长乐宫中,他心绪十分不宁,过往幕幕不断涌现眼前,百种情绪焦急心头,如何还能专心下棋?
刚才这数十手凌厉无比进攻,乃是自己心中滔天杀意所化,只求杀敌、不求自保,往无前、有进无退。但终究欠缺斟酌、破绽难
“该你。”初始帝声音,将陆云从回忆漩涡中拉回来。他定定神,眼前父皇母后已经不见,只有初始帝那张瘦削阴沉面孔……
果然,所有美好都已不再,这世上只剩下仇恨和鲜血……
虽然还没有接近真相,但陆云很清楚,这切切,都跟眼前这位双手充满鲜血初始帝有关系!此时他心中杀意汹涌澎湃,连带着在棋盘上棋风也变杀气腾腾。
陆云低垂着头,连续下几招不管不顾杀棋,向白棋大龙在棋盘腹地阵地发起猛攻,初始帝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时候,突然使出同归于尽棋招,登时眉头紧锁,陷入长考中。
初始帝陷入长考,陆云虽然盯着棋盘,但在此时此地,他思绪依然难以克制回到十年前……
两人坐定,初始帝执白先行,只见他毫不犹豫拈起枚白玉棋子,啪声,稳稳将棋子放在棋盘上星角位置上。
“寡人有段日子没跟你下棋,看看你棋艺荒废没有。”似乎陆云文章加上他解释,让初始帝着实心情大好,话也多不少。
“陛下棋力高深,微臣只能勉力应对!”陆云轻声答句,拈起颗黑棋,直接贴在白棋正下方。
“咦?”初始帝微微愣,陆云今天上来就摆明要跟他缠斗态度,倒是跟往常有些不同。
他旋即拈起颗白棋,贴在黑棋左边,显然他也来战意,要痛痛快快和陆云战场。
他变成那个六岁孩童,父皇陪自己嬉戏玩耍,将自己架在脖子上,在这间大殿中跑来跑去,自己惊呼欢笑声,至今仍回荡在耳边。
玩累,母后唱着摇篮曲,哄自己入睡,告诉自己,来年就会有个小妹妹,来陪自己做伴……
……
“怎样,寡人这招破巧吧?”初始帝声音又将陆云带回现实。
陆云赶紧回过神来,定睛朝棋盘看,颗白棋果然贴在个巧妙位置,将自己在中盘攻势几乎遏制住大半。
陆云也不再说话,拈起黑棋,争锋相对和初始帝对弈起来。
两人各自下数十手,此时棋盘上,白黑两条大龙已成纠缠之势,棋盘上局势也越来越微妙,初始帝和陆云落子速度也越来越慢。
陆云边下棋,边用眼睛余光扫视着大殿内陈设。这里切切是那样熟悉又陌生。他脑海中忽然泛起多年前幕,那时,年轻父皇和母后便是在这棋秤前下棋,自己那时还小,只味捣乱。父皇母后不留神,他便从棋盘上偷走几枚棋子,或将棋子偷偷添在棋盘上。
父皇发现后,每每哭笑不得,把自己拎起来,作势要教训通。但下刻,却把自己抱在怀里,教自己下棋规则……
那时,母后便会含笑坐在对面,满是爱意看着自己和父皇,就像切都会永远这样美好下去般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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