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也刚刚才想到。”朱大丰哆嗦着张明显清减不少脸,两手摊道:“再说,就是早想到又能如何?仓令大人已经打定主意事情,能改变什?”
“唉,到时候仓令大人自然可以明哲保身,们怕是要给姓陆陪葬。”众仓官越想越害怕,眼泪都要下来。
有机灵仓官,已经回过味来,巴巴望着朱大丰道:“大人,你把们召集在此,肯定是有什法子吧?”
“大人快说,快说啊!”众仓官纷纷催促起来,把朱大丰当成救命稻草。
“唉,有什法子,找你们来就是商量。”朱大丰话,却让众人心凉半截。
硬撑道:“长点心吧,这都什时候,弄不好咱们个个都得进苦寒窑!”
“啊?”众唉声叹气仓官们,闻言也顾不上怕冷,全都支起身子看着朱大丰。他们自家人知自家事,哪个不清楚兴洛仓中,其实只有五百多万石粮食。最近这段日子,在那陆信严厉催促下,兴洛仓日以继夜起运发粮。已经累计发出去四百七八十万石赈灾粮,仓城中已经空空如也,剩下二三十万石,全都在码头旁转运仓中。
眼看就无粮可发,自然就到图穷匕见时刻。
但之前,朱大丰拍着胸脯保证说,到时候只要把脏水泼到陆信身上,所有人都不会有事。这些仓官们这才该吃吃、该喝喝,全像没事儿人似。
可现在,朱大丰却又这说,仓官们哪能不感到心惊胆战啊?
这下,仓官们哪还有心思打牌?纷纷丢下骨牌,裹着被子冥思苦想起来。
朱大丰烦躁站起身来,在城门楼里踱几步,忽然指着远处转运仓,惊叫道:“你们快看,那是什?”
“大人,不是说没咱们干系吗?”为首仓官小心翼翼问道。
“本来以为是这样,可那姓陆贼精贼精,从粮窖里每起运笔粮草,都要咱们签字画押,每发出船粮食,也要咱们和地方官共同联署。”朱大丰唉声叹气道:“这厮哪还是不通俗物清流官?分明就是咱们这样精于吏道浊流官啊。”
“倒也是……”经朱大丰提醒,众仓官也意识到问题严重性,纷纷倒吸冷气道:“让他这搞,到时候想推二五六,怕是难喽。”
“是啊。这脏水泼出去,能不能粘到他身上不好说,可咱们怕是要逃不干系。”仓官们越想越害怕,他们可不像陆信那样,有门阀在背后做靠山,他们只是些庶族出身浊流官,专门给上司用来干脏活、背黑锅啊。旦没法将自己摘干净,事发后是不会有人替他们说话。
“大人,既然如此,你为什不早说呢?”那为首仓官,哭丧脸看着朱大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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