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说。”夏侯霸两眼瞪,佯怒道:“敲谁也不会敲你啊,咱们从小玩到大,什时候对你说过句重话?”
“是是,那是想多。”崔晏点点头,又自罚杯,看着夏侯霸道:“这下消气吧?”
“嗯……”夏侯霸装模作样捋胡子,板着脸道:“还差杯。”
“哈哈哈,你算还真清楚。”崔晏和夏侯霸起大笑起来。
……
初始帝又向夏侯霸和几位国公敬杯酒,便摆驾回宫去。自始至终,他都没吃过裴家口菜,没喝过裴家口酒……
皇帝走,寿宴这才真正开始,就连养寿堂里巨头们,也感觉自在多。
帮老头便轮着给裴邱敬起酒来,夏侯霸先和裴邱喝完杯,就坐在那里怔怔出神,浑忘自己曾信誓旦旦要罚崔晏三杯事儿。
他不找崔晏,崔晏却不能视他于无物。等到敬完裴邱,崔晏便硬着头皮,端酒爵到夏侯霸面前,嘿然笑道:“太师,老哥给你赔罪。”
在军中影响力点点消融掉,把裴阀那二十万北军,调到内地来慢慢消化掉……
……
初始帝番话,说得养寿堂中鸦雀无声,干大人物全都冥思苦想,不知道皇甫彧葫芦里,到底卖什药。
夏侯霸也是时间,喜忧参半,委实难决。他喜是初始帝当众认怂,几乎是等于直接投降。可忧是,自己还没发力呢,他怎就投降呢?该不会有什圈套等着自己往里钻吧?
所以是该顺水推舟,干脆接下来,还是婉言拒绝掉,不受初始帝诱惑,老太师实在无法判断。
“哦……”夏侯霸愣怔,才明白是崔晏来向自己赔罪,他和崔晏重重碰杯。
满饮之后,夏侯霸却不放崔晏离开,拉着他半真半假责问道:“老哥儿,你是不是有点过?为孙子辈那点破事,就真打算跟老死不相往来?”
崔晏心说,是跟你不相往来?还是你整天挤兑啊?但老令君心里跟明镜似,他知道夏侯霸已经着初始帝道,开始以大冢宰自居起来,自然要改变对自己态度。
但崔晏既然打定主意作壁上观,自然不会点破这层,只揣着明白看他好戏。
“哎呀,不是怕太师在气头上,拿大棒子敲吗?”他也不跟夏侯霸争竞,到底是谁不理谁,只是脸苦笑服软道。
他只觉颗心怦怦直跳,就连当年报恩寺之变时,都没这犹豫过。
好会儿,夏侯霸才意识到,满屋子人都在等自己表态呢。再看看墙上那副大大寿字,他又想起来,今天可是裴邱寿辰,不管怎样,都不该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。
但夏侯霸自己也没意识到,其实他已经中初始帝迷魂计。果然,只见老太师神色稍霁,哈哈大笑着打破堂中沉默道:“今天是定国公寿辰,怎扯到老夫身上?”说着他看眼裴邱,假模假样劝道:既然陛下开金口,又逢老太尉寿辰,看你就别推辞。”
“是啊,太师都发话,老寿星这下总没托词吧?”初始帝也笑容可掬附和道。
裴邱这才惶恐俯身谢恩,却只觉像吃只苍蝇般难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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