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,”见陆尚心情大好,陆修终于有机会问出,直憋在他心里那个疑问。“那份保书,当时是交给父亲,但记得清清楚楚,上头并没有大长老印章啊?”
“那是自己印上去。”只见陆尚神情平静淡淡说道:“既然白猿社说,陆俭管事给他们看过大长老印,那陆问本人也不敢说,这印到底在不在纸上。”
“是这样啊?”陆修恍然大悟。当初他认为拿出这份保书,完全可以坐实陆俭罪名,把事情办得毫无争议。可父亲却坚持引而不发,只让人在还没有铁证如山情况下,强行仓促去拿陆俭。结果引出那多事端,还让大长老借机攻讦陆信许久。
原来父亲是等着今天用啊。
‘可没想到,他居然会伪造大长老印……’陆修心里阵不是滋味。
“你们去吧,就算。”这时,直默不作声陆柏却站住脚。
“想要逃跑?没门!”陆松三人其实早看到他神情郁郁样子。陆云和陆松左右,揽住他肩膀,不由分说,架着陆柏就往外走。“今天非灌你个不省人事才行。”
“你们,你们,唉……”陆柏挣脱不得,只能无奈被拉去悦仙楼。
……
话分两头,却说陆尚在陆修搀扶下,回到自己住处。
陆云四人出来祠堂大门,陆林便迫不及待将盘中胙肉吃下去。
“你怎这没规矩?这是要回家才能吃。”陆松拍陆林肚子下。
“饿死啊。”陆林苦笑着擦把嘴道:“祖宗们看儿孙吃得香,应该高兴才对,不会生气。”
“哈哈,那你连这份也吃吧。”陆云将自己那盘胙肉递给陆林。
“这不好吧?”陆林迟疑下。胙肉可以说是祖宗赐福,谁都愿意讨这个彩头,哪有让给别人道理。
陆尚边喝着参汤,边用余光瞥见陆修神情有异。他以己度人,觉着应该是儿子因为没法接班而失望。
老阀主叹口气,搁下汤盏对陆修道:“今天情况你也都看到,为父是不得不表这个态啊。”顿顿,他眉
当他终于坐在熟悉软榻上,感受着室内暖洋洋温度,老阀主闭上眼长出口气,真有恍若隔世之感。
陆修接过侍女奉上汤盅,轻轻挥挥手。侍女便悄然退下,掩上书房屋门。
“真险啊,今个……”陆尚仰面看着房顶莲花藻井,心有余悸道:“老夫都以为,这关要过不去。”
“父亲,喝点参汤暖暖身子吧。”陆修将汤盅递到陆尚面前。
陆尚接过来,掀开盅盖,轻轻摇着头,吹着里头热气。他心头大石落地,神态说不出轻松。
“吃吧,祖宗看着们兄弟友爱,应该更高兴才是。”陆云却不以为意笑笑。其实因为他是皇甫家儿孙,不想吃陆阀胙肉罢。
“那就不客气。”陆林喜滋滋接过来,拿在手里啃口道:“方才那块太小,都没尝出味来。”
“留点肚子啊,悦仙楼还去不去?”陆松瞪大眼,看着陆林将偌大块胙肉,三两口又下肚。
“这才哪到哪,不过是点心下。”陆林将油滋滋手往陆松肩上搭道:“走,这就去。”
“滚,少拿当抹布……”陆松拍掉陆松手,两人笑闹成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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