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父亲罕见现出轻狂之态,陆修心头升起丝明悟——原来,所谓阀主继承人,只是根拴在驴前头萝卜而已,只要父亲不死,这个阀主就谁也别想得到。
除非,谁能突破那层屏障,晋升到天阶大宗师!
宇间阴霾闪道:“你当只有个陆仲在等言退吗?不,那些长老会人,还有你那些个执事,都等着借机发挥机会呢。知道,老夫在阀主位子上太久,久让人生厌。恐怕眼下,除那些个还靠着咱们族人,谁都想让老夫滚蛋下台吧。
陆修不由暗暗点头,看来父亲对阀里情况,仍旧是若指掌。当然,他还是得安慰陆尚句道:“有陆信父子,还有和陆伟在,局面就不会坏到哪去……”
“哼,陆信父子?”谁知陆尚却冷哼声:“他们也没安好心!”
“父亲这话从何谈起?”陆修不禁皱眉道:“这次若非他们搞掂陆仲,咱们怎翻得盘?”
“是,这次翻盘全靠他们父子,但他们明明可以做得更漂亮!”许是喝参汤缘故,陆尚脸上浮现出抹红润,也有说话力气。“他们要真是诚心诚意为老夫打算,就应该让陆仲在开始就站在这边,而不是等那老混蛋肆意编排够,把老夫脸面彻底践踏完才说话!”
“这……”陆修想也是,若陆仲开始,就摆明车马站在陆尚这边,那陆问准备好杀招,就直接成哑炮,陆尚名誉自然也就不会受到损害。当然也就不用上演那出被迫请辞戏码。
“但很可能是陆仲自己主意吧。”陆修却不想把陆信想得太过工于心计,替他轻声解释道:“眼下,他既没有违背对陆信承诺,放父亲马,也算是出口气吧。”
“你呀,就是总把人往好处想……”陆尚冷笑声,也不在这种没法证明事情上纠缠,继续淡淡说道:“都无所谓。总之,若不是这次老夫以退为进,把个阀主继承人位子抛出去,等待咱爷们,那就是个四面楚歌局面啊。”
“这下多好,把那帮家伙目光,从老夫身上引开,老夫也就不再是众矢之。”陆尚舒舒服服往软榻上靠,伸个懒腰道:“而且谁想接这个位子,都得好生讨好着老夫。咱们往后日子,可要舒服多。”
能从那样让人绝望绝境中,争取到这样局面,老阀主确实足以自傲。也难怪他此刻会如此得意忘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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