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厅中,原本剑拔弩张气氛,登时缓和不少。老阀主积威日久,无论是陆侠还是陆冋,其实都从心底里打怵他。到时候,真闹得不可开交,岂不又让别阀看笑话?
“你们大早都凑过来干什?”陆尚在主位上缓缓坐定,似笑非笑看着众人。
“阀主,等有要事禀报。”众人互相看看,还是由陆冋做代表答话。
“若是陆信事情,本阀主已经知悉。”陆尚微微笑道:“你们是不是担心,会不守诺言啊?”
“父亲慢慢来,儿子先去应付下。”陆修轻声说句,就想离开卧房。
“不用,让他们等着。你也等着,陪起。”陆尚不容置疑下令道。
“是。”陆修自然不会再去忤逆父亲,乖乖侍立在旁。
侍女将铜镜摆在老阀主面前,开始给陆尚梳头。
陆尚看着铜镜中,自己苍老枯瘦面孔,满头银发已不见根青丝,不由苦涩笑道:“是该退……”
亲以为,长老会会不会同意呢?”
“他们不能瞒着做这些……”陆尚挣扎越来越无力,通红脸色,渐渐归于苍白。
“有父亲誓言在,长老会是可以这样做。”陆修松开手,因为陆尚已经不再挣扎。
“呵呵,呵……”陆尚像是被彻底抽干力气,坐在那里老泪纵横道:“都抛弃,你们都抛弃,连儿子也样……”
“父亲,恰恰相反,和老五是为父亲和咱们家着想,才会主动去支持陆信。”陆修也不否认,他将阀主印缓缓递到父亲手中,换种柔和语调劝说道:“以父亲智慧,自然知道现在怎做,对自己,对咱们这个家最有利。”
……
陆修搀着陆尚出来时,便见前厅已经站满人。
除他和陆信外六大执事,还有陆冋、陆同为首长老会长老,都悉数前来。
结果如何,不言自喻。
陆修朝众人点点头,表示自己这边也搞掂。
陆尚紧紧握着手中和田白玉雕成虎钮方印,痴痴端详着上头‘性服忠信,身行仁义’八个篆体字。好半晌方颓然点头道:“你是对。被人撵下台哪有主动让位好看?这样至少能保住老夫生英明。陆信也要承你和老五人情……”
“父亲果然深明大义……”陆修悬着心终于放下。这时,他听到外院响起嘈杂声。
“父亲,他们来。”陆修轻声提醒陆尚。
“还真是刻都不能等啊。”陆尚讥讽笑,然后提高声调道:“来人,给本阀主洗漱更衣!”
外头侍女便端着水盆牙具,捧着衣裳鞋履鱼贯而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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