嗅到这些人身上,那洗不掉淡淡血腥味,街上那些赌坊妓寮伙计,全都避而远之,根本不敢对他们招揽生意。
各家店铺护卫保镖,有意无意间亮出家伙,警告这些人不要乱来。
好在,他们目标并非这些店铺,行人很快穿过前街,拐入北曲后巷之中。
前街上,方才稍有压抑人声迅速恢复喧腾。伙计们继续奋力招揽生意,保镖们也各自收起兵刃,根本没人去打听,这些不速之客到底来自哪里,要去何处?
在这安业坊中,每个人都有自己秘密,只要不妨碍到大家赚钱,没人会多管闲事。
“别吹灯,看不见宝贝。”
“是。”杜晦无奈点点头,便悄然退下。
寝宫中便只剩下初始帝人。
“哎呀,真是天下之宝啊。”只见他头靠着迎枕,手捧着玉玺,满脸迷醉道:“这宝贝父皇没捞着,皇兄也没捞着,却让寡人得到,可见寡人就是天命,天命便是寡人啊……”
每隔盏茶功夫,他必会抱起玉玺在灯下陶醉番。稍稍打盹便会悚然惊醒,两手乱摸,非得摸到玉玺才会安心……结果折腾来折腾去,初始帝硬是宿没合眼。
长乐殿中,灯火通明。
初始帝坐在御榻上,紧紧怀抱着玉玺,不解问左延庆道:“老左,你说裴阀是怎,从太平道手中搞到这宝贝?”
“这就不得而知。”左延庆缓缓摇头道:“缉事府在幽燕代力量薄弱,没什有价值情报传回来。但听说裴阀新任阀主裴都,已经在数年前突破天阶,恐怕是他趁着孙元朗失踪,亲自出手从太平道手中抢回来。”
“嗯……”初始帝想想确实有这种可能,不过这已经不是他关心重点。然后他又问左延庆,如何看裴阀动机,得到答案也跟他判断大致样。
初始帝这才安下心来,吩咐左延庆从即日起加强对裴阀监视,并负责与裴阀秘密联络。
……
比起乱糟糟前街,后巷要安静许多。
名头前带路武士,回身向首领禀报道:“太,就是那里。”
这天下只有
……
安业坊位于洛都城南,是三教九流汇聚之处。
哪怕此时深更半夜,坊中依然灯火通明、喧闹不止,到处都是耍钱开赌喝花酒卖私货去处。个城市总是要有这样阴暗之地,好让不法之徒宣泄旺盛精力。为此京兆府也是默许,只要店家将税缴足,不要搞出大乱子来,官差是不会踏足这里。
久而久之,安业坊变成洛都城中藏污纳垢地方,在这里什样人你都能找到。
二更时分,群穿身黑色长袍,头戴着斗笠,背负长剑男子,走进安业坊中。
“寡人乏,你也回去吧。”交代完正事儿,初始帝打个哈欠,摆手让左延庆退下。
待左老公公告退后,杜晦便服侍着初始帝就寝。结果他看到皇甫彧洗脚时抱着玉玺,洗脸时抱着玉玺,就连钻进被窝之后,也还抱着玉玺不撒手……
“陛下,这宝贝还是交给老奴妥善保管吧,不然晚上睡觉会硌人。”杜晦好心提醒道。
“不不不,先让寡人抱着睡两晚,过过瘾再说。”初始帝却把头摇成拨浪鼓。
“是。”杜晦点点头,想要吹熄宫灯,却又被初始帝阻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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