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卿家素来忠义,必不会让寡人失望。”初始帝赞许看着陆信道:“但老匹夫和他党羽定然会横加阻挠,不知卿家有何对策?”
“这……”陆信略沉吟道:“急切间为臣也想不周全,还请陛下给点时间,再将您中郎将借臣用。”
“陆云,你找他干什?”初始帝愣。
“陛下有所不知,为臣这个犬子虽然年纪不大,考虑事情却比谁都周全。这些年,为臣已经习惯遇事不决便和他商量,而且往往最后都是他替为臣拿主意。”陆信知道陆云目,是尽早打入初始帝决策圈,当然要趁机将其吹捧番,好让皇甫彧入彀。
“哦?真吗?”初始帝脸不信看着陆信,堂堂陆阀阀主难道是儿子傀儡不成?陆云才多大?还不到二十岁呢。
长乐殿中。
见陆信伏身请罪,初始帝摆手笑道:“爱卿误会,这里又没外人,寡人怎跟你计较区区小节呢?你大刀阔斧整顿陆阀,还不是为更好替寡人出力?”
“多谢陛下体谅,臣肝脑涂地,无以为报。”陆信副感激涕零样子。
“不用你肝脑涂地,只要你帮寡人个忙便可。”初始帝呵呵笑着。
“请陛下只管吩咐。”陆信心中凛,观其行、听其音,就知道肯定没好事儿。
但转念想,这世上哪个做父亲会承认自己不如儿子?陆信身为阀之主,更要顾及自身威信,现在却坦然承认陆云是他谋主,恐怕是真服陆云才会说出这种话。
再想到陆信年前,还是个远在江南区区郡尉,短短年功夫便火速蹿升为大理寺右丞、陆阀执事、中书侍郎、礼部尚书,甚至当上阀之主。这期间他先利用夏侯阀往上爬,然后又和夏侯阀决裂,还击败夏侯阀派来刺杀大宗师,这系列让人炫目操作,其实就是他赢得陆阀拥护关键所在。
如果这些决策,都是个不到二十岁少年所做,那自己当初对陆云‘朕之子房’
“唉,说来真是丢死人……”初始帝走到近前,直接坐在尺高御阶上,满脸忧色看着陆信道:“昔日高祖钦定,皇子十六而冠,加冠之后便可开府封王,成家立业。寡人便是十六岁行冠礼,然后封王开府,十七岁成亲,次年便生大皇子。”
说到这,初始帝哽咽,这绝非是在演戏,而是真真切切感到奇耻大辱。
“但寡人长子皇甫轩,过几天就满二十岁。却直连冠礼都没加。之前礼部尚书卫庆,也是他亲舅舅,几次三番上书,想要为他行冠礼,却都被中书省以种种理由驳回。结果整整五年过去,他依然没有加冠。不加冠礼,就没法开府封王,更别说成婚。到现在他还以皇子身份住在百子院中,那可是给没成年娃娃住地方啊……”
初始帝说到这,再也忍不住悲声大放,当着陆信面痛哭失声道:“陆卿家饱读诗书,你说说古往今来,有没有寡人这般窝囊皇帝,有没有他们那样欺君罔上臣子?”
“陛下请息怒,为臣知道您意思。”陆信义愤填膺道:“大殿下加冠乃天经地义之事,任何人横加阻拦都是大逆不道!他们无论用什理由阻拦,都是站不住脚,为臣明日早朝便再度上书,请为大殿下加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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