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听苏盈袖接着道:“怀着这层疑惑,又试探陆瑛姐,结果大姑姐对你六岁以后事情如数家珍,而六岁前那段却讳莫如深。掐指算,那年,正好是公爹带着你们家离京,在落凤坡遇到乾明皇后时候。便很难不让人去猜想,当时到底发生什?”
“仅凭这个,怕是还不足以推断出身份来吧?”陆云仔细寻思片刻,方缓缓摇头。
“相公,别忘那个可怜没人爱师兄啊。”苏盈袖笑笑道:“师父以为他是太子来着,将他从落凤坡废墟中救回,他便也以太子身份自居。小时候还没怎怀疑,可长大之后多心眼,便有意无意问他宫里生活样子,他却有时候说是这样,有时候说是那样,甚至还拿从书上看到内容来糊弄。”
“也可能是他当时太小,记不清啊?”陆云反问句。
“好吧,就算他记不清。如果他真是乾明太子,为何天天把找你报仇挂在嘴上,却从来不提那些乱臣贼子呢?”苏盈袖歪着头看向陆云道:“难道不是夏侯霸和皇甫彧更可恶吗?”
“你什时候知道真实身份?”两人相拥良久,陆云方轻声问道。
“刚刚。”却听苏盈袖小声说道。
“什?!”陆云下放开苏盈袖,瞪大眼指着她道:“你是说,听到和那龙儿在观音洞对话,才知道真实身份?”
“相公说笑,那观音洞外有两位大宗师守着,就是再想靠近也没那个本事呀。”苏盈袖却摇头否认。
“那你是?”陆云愣。
陆云终于默默点头道:“所以当你知道,皇极洞玄功落在家父手中后,就对身份产生怀疑?”
“对呢。”苏盈袖开心抚掌道:“只要假设相公是真正太子,那人家所有疑问,就全都解开哦。你为什会对夏侯雷下手?为什会夜探柏柳庄?为什公爹那听你话?为什你在高祖宝库中反应,会那样异常?”
说着,苏盈袖缓缓抬起头,深深看着陆云道:“还有,你为何两次都说对感同身受?个高门大户中长大世家公子,是不可能看懂苦衷……”
说着她伸出手,轻抚着陆云面庞,柔情似水道:“只有同样背负着使命苦人儿,才会真懂那份负罪感。也就是那个时候……才对相公生出种,不妨让你起分担,不妨和你起分担心思,才真正爱上相公。”
陆云轻轻握住苏盈袖手,长叹
“是刚才你反应告诉,猜测是对。”苏盈袖笑语吟吟道:“当局者迷傻相公呀,当知道你练是皇极洞玄功后,就产生这种猜测啊。”
陆云何其聪慧,闻言便反应过来。不错,只要苏盈袖知道,当时《皇极洞玄功》落在陆信手中,那从自己家蛛丝马迹中,便不难察觉出丝丝异样来。
“进京路上就觉着奇怪,哪有亲妈会对自己儿子那般冷淡?换人家有相公这般聪明乖巧、表人才好儿子,天天挂在嘴上炫耀还来不及呢,陆夫人却从来不跟崔夫人说你事,就是崔夫人将话题引到你身上,她都会马上就岔开,就像是跟你有深仇大恨般呢。”
果然,苏盈袖是从陆夫人身上怀疑开。
陆云无奈点点头,认可她这层猜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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