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不叫心软。”陆云却摇摇头道:“这叫君子有所为,有所不为。要成大事,就不能由着自己性子来。”
‘陆大人对相公影响,实在太大。’苏盈袖看着陆云俊脸侧脸,心中难免生出些,对自己不太有利预感来。
“你不是直想带太平城几十万百姓远离苦难吗?”陆云微笑看着苏盈袖道:“觉得,这种事假他人之手,总是无法称心如意,还是自己亲自发号施令好。”
“唉,只能走步看步。”苏盈袖苦笑着摇摇头,轻声问陆云道:“帮你料理那个祸根?”
“算吧。”陆云摇摇头,他知道苏盈袖指是龙儿。“要是真想杀他,白天就把他击毙当场。”
“留着他总是个隐患。”苏盈袖秀眉挑。
“只是暂时而已。”陆云却不以为意道:“想很快,他就威胁不到。”
“小子,年不见,像换个人样。”
在孙元朗看来,之前陆云虽然表面温和,内里却像柄锋利无比、宁折不弯剑,这样性格早晚会伤人害己,并不为孙元朗所喜。但现在陆云,似乎已变得伸屈自如、随心所欲,这让孙元朗不禁刮目相看,这样年轻人,才能担当大任啊。
“真人也变不少。”陆云也微笑拱拱手道:“至少能跟晚辈心平气和说话。”
“嘿,你们这次对太平道有大恩,贫道还没无耻到不认账地步。”孙元朗摆摆手,又看看小筑中晃动人影道:“请陆公子和你几位同伴,先去稍事休息,待贫道料理完教中事务,再好好款待诸位。”
“孙教主请便。”陆云微笑点头,这是应有之意。
“哦?”苏盈袖目光闪道:“莫非,你身份很快要大白天下?”
“嗯,很快。”陆云点点头,手扶着小桥栏杆,目光深深看着南方道:“等十年,终于快等到这天。”
“不过,少个人知道,总是更保险点。”苏盈袖轻声说道。
“不要伤他性命。”如今陆云,已经和苏盈袖心意相通,不用明说,便知道她想法。“不然没法跟陆大人和阿姐交代……”
“唉,相公心还是太软。”苏盈袖轻叹声,展颜笑道:“不过也正是这样,奴家才会爱上你呢。”
“盈袖,你先安排贵客在汤池别院住下,然后带那两个业障到三清殿。”孙元朗说完,转身消失在雾气中。
……
孙元朗走,苏盈袖便拄着九节杖站起来。
“你师父对你倒是真不错。”陆云瞥眼她手中九节杖道:“还以为他会收这玩意儿呢。”
“师父心高气傲,说出去话从不反悔。”苏盈袖摸索着九节杖,并不意外道:“这次人家被相公赶鸭子上架,也不知是福是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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