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老夫当然知道。”虽然张玄这话说如闲聊般,夏侯霸却听心头突突直跳。他明白,这是张玄赤裸裸威胁!
最让夏侯霸郁闷是,张玄威胁乃实质性威慑,而绝非虚言恫吓而已。
因为他是不二真人张玄,他是天下无敌绝顶高手,所有大宗师都必须仰望存在。
就连凶名赫赫孙元朗,都能在他自己老巢中,被张玄掌击败,十万太平道教徒万马齐喑,夏侯霸哪还有勇气去挑战张玄权威?
……
张真人果乃信人也,进宫次日便来到夏侯坊登门拜访。
有道是真人面前不说假话,夏侯霸自然不好再继续装晕,便改为卧床不起,在药味浓重寝室中会见张玄。
两人寒暄几句,张玄还没谈及来意,夏侯霸便先哭诉起来。
“真人啊,老夫这病,就是被皇帝和身边那班弄臣活活气出来啊……所谓大冢宰之争,责任根本不在老夫哇。那是去岁,裴邱寿辰时,皇帝主动提出来,老夫可从没逼他给加官晋爵啊!”
“今年老夫过生日,皇帝又旧事重提,再度说要让当那劳什子大冢宰,有道是君命难违,老夫明知道他没安好心,也不得不答应下来。原本以为他不过是分解下老夫手中权柄,可谁知道,皇帝居然联合梅怡,要将老夫直接架空!”
在张玄注视下,夏侯霸沉默好半晌,方颓然叹息声道:“老夫也没说要大玄变色,夏侯阀不过是求个自保而已。”
“嗯。”张玄这才满意收回目光,他知道夏侯霸屈服。但张玄并没有替初始帝乘胜追击意思,反而主动释放善意道:“老道素来是,人敬尺,敬人丈。既然老太师深明大义,那天师道也可以向太师保证,之前陛下答应你,都会不打折扣兑现。”
“啊,是吗?”夏侯霸惊喜望向张玄,万没想到不二真人如此慷慨大方,虽然慷他人之慨。
“不过夏侯阀必须要向
“真人哇,老夫如今是看很清楚,皇帝根本就是不容夏侯家啊。他真是忘恩负义、薄情寡幸啊,当年若不是老夫拼死相助,他能登上皇帝宝座?早做他皇兄刀下鬼。这些年来,老夫和夏侯家子弟为大玄兢兢业业、殚精极虑,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。皇帝不思报答也就罢,怎能把夏侯阀往绝路上逼呢?”
说到伤心处,夏侯霸呜呜痛哭起来,把鼻涕把泪样子,比初始帝演得还要真切。就像真他妈受天大委屈似。
“这次老朽张罗着夏操也是迫于无奈哇,蝼蚁尚且惜命,夏侯阀上下十几万老少,总不能洗净脖子等着人屠戮吧?就算真人这次压下去,以皇帝对夏侯阀猜忌,将来难保又起什心思?真人就算能保得们时,还能保得们世不成?”
张玄耐着性子听完这番絮絮叨叨,明白夏侯霸意思——这次既然彻底撕破脸皮,那无论如何,夏侯阀都不会再退让,必须要获得足够利益才罢休。
“唯独这点老太师不必担心,就算老道不在,天师道依然会以维护大玄稳定为己任。”张玄却似乎不为所动,对夏侯霸淡淡说道:“如果谁威胁到大玄稳定,就是老道和天师道敌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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