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夏侯霸脑子依然停不下来,边吃着饭,还边跟夏侯不破商量着。
“裴郊禀报说,今年春荒严重,潜伏在幽燕太平道教徒趁机起事,十六州里有十二个都在闹叛乱……”夏侯霸边大口嚼着肉糜卷饼,边皱眉问道:“他说地方官府已经弹压不住,必须调动镇北军弹压,这件事儿你怎看?”
“今春以来,幽燕消息便几乎断绝,到底是地方官害怕不敢上报,还是有人阻隔消息?这都不好说……”夏侯不破本想说,应该派员担任戡乱使,前去幽燕将情况彻底调查清楚再做定夺,可话说到半,他却剧烈咳嗽起来,时上气不接下气。
个偌大夏侯坊塞个满满当当,大街上从早到晚堵得水泄不通,就连凌云堂前大坪上都挤满车马轿子。这多牲口起在祠堂外拉屎拉尿,天又闷热难当,自然是臭气熏天。远远在阀主院中都能闻到那股不好味道,也不知凌云堂中夏侯阀列祖列宗有没有被臭晕过去。
夏侯霸却不反感那股异味,他觉得这是人气,是夏侯阀崛起象征。故而否决夏侯雳关于禁止*员各阀子弟骑马乘车入坊提议。
“就是要造成这样场面。”夏侯霸边在那里奋笔疾书,边对夏侯雳说道:“这样外头那些人,才知道什叫炙手可热、什叫大势所归!”
“那,好吧。”夏侯雳苦笑着点点头,心里却是甜甜。这些天,他这位夏侯阀大长老也着实风光无限,求他办事人踏破门槛,送来礼物堆满库房。他手中权势已经完全超过其他阀阀主,就算崔晏那个尚书令,也没法跟他相提并论。
其实何止夏侯雳?整个夏侯阀都沉浸在人得道、鸡犬升天巨大幸福中。就连那些无权无势族人,也开始钻营着谋个官半职,好从中分杯羹,更别说那些原本就有差事、有官帽夏侯阀族人,直接都成各自衙门里红人,长官哄着,同僚捧着、下头孝敬着,这日子那叫个妙不可言啊!
这切,都是因为夏侯霸终于当上大冢宰啊!
老太师本人,更是焕发第二春,每日天不亮就起床,卯时不到便准时坐在签押房中,听取文武大臣汇报。天从白忙到黑,三更天才歇息,连午饭和晚饭都在签押房中解决。
就算忙成这样,他依然精神抖擞,思维敏捷,丝毫感觉不到疲劳。大约,权力就是最好仙丹妙药吧……
……
今日,夏侯霸又忙到未时,才暂时搁下手头公务,抽空吃口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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