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欸……”夏侯不败这才郁闷站住脚。其实他未必不知道此事不能声张,只是正如夏侯不破所言,阀里几乎所有人都讨好过朱秀衣,就连他这位大宗师也不例外……搞砸对陆信刺杀之后,夏侯不败好个贿赂朱秀衣,才得以免于处罚,继续掌管东大营。
他之所以急着喊打喊杀,无非就是撇清自己干系而已。
但此时,夏侯霸根本不会注意这些枝节末梢,他所有心思都用在回忆和朱秀衣这些年来点点滴滴,检讨着有没有可疑地方。
可他直想到天黑,也想不出什头绪来。只觉着朱秀衣这些年出主意,虽然没有当初南征时离间南朝君臣,十年前谋划报恩寺之变那样神秘妙算、鬼神莫测,但也中规中矩,从
沉默盏茶功夫,夏侯霸才将那封信递给夏侯不破,又示意夏侯不败将签押房门关好。
“这封信是谁送来,送信人抓住吗?”夏侯霸沉声问夏侯不败。
“是有人送到军营门口,等命人去抓时,早已经不见踪影。”夏侯不败摇摇头。
这时,夏侯不破看那封信,压不住剧烈咳嗽起来。
“这,这是真……是假?朱先生怎会是东齐五皇子呢?”
夏侯霸当上大冢宰之后,夏侯不破依然担任他长史。这位夏侯阀小诸葛本就有宿疾,又接连忙这多天,自然吃不消。
“不破,你回去歇着吧,下午让朱先生过来也样。”夏侯霸微微皱眉,边大口吃着饭,边含混道。
“老毛病,不打紧。”夏侯不破用帕子擦擦嘴,看眼上头血丝,便将帕子紧紧攥在手中,强打精神道:“倒是伯父,这些天直宵衣旰食、日理万机,还是要多加休息,来日方长啊。”
“先忙过这阵再说。”夏侯霸却断然道:“打铁要趁热,趁着各阀还没想出敷衍法子,先把该抓权抓到手,该立规矩立起来,捏住他们脖子,往后再慢慢料理不就简单吗?”
“伯父说是……”夏侯不破点点头,刚要说话,就见夏侯不败从外头快步进来。
“嘿,也是吓大跳。”夏侯不败同样脸见鬼表情。朱秀衣可是夏侯阀大军师,多少年来夏侯霸都对他言听计从,几乎夏侯阀所有方针大略都是出自他手笔。
此人若是包藏祸心*细话,夏侯阀势必陷入长时间混乱!光是审查和朱秀衣接触过人,被朱秀衣建议任用提拔过人;审视以往所有决策、行动,是否被误导、被利用、被蒙蔽……就不知要耗费多长时间,多少人力物力!
“这就和不灭去把他请来,伯父审便知!”夏侯不败转身就要出去。
“站住!”夏侯霸却黑着脸叫住夏侯不败。“这种事能公开查吗?”
“是啊,若是直接拿朱秀衣问话,阀里怕是要人人自危。”夏侯不破咳嗽两声,向夏侯不败解释道。
“不败,你不是在军营吗?怎这会儿回来?”夏侯霸奇怪看着夏侯不败。
“启禀伯父,侄儿收到封密信,事关重大,不得不赶紧回来禀报。”夏侯不败神情凝重将个信封递到夏侯霸面前。
……
阀主院,签押房中。
夏侯霸看完夏侯不败带回密信,整个人陷入呆滞中,再不复之前亢奋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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