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他打算回来,而且最好是大家起回来。
他走下岩石,试着走到山脚下铁轨。在远处待命监视卡车内,慌张地动起来。他们似乎在警戒着为什哈维要在这样大清早下来。哈维只是随意下来看看,但对方却那紧张,他不禁觉得滑稽而笑出来。
(啊!对……)
他不知不觉笑出来,肩膀也放松下来。
他踩着碎石站在铁轨上,凝视着笼罩在晨雾下遥远铁轨前方。当然,距离过远让他看不见铁轨终点。不过从远方将视线向下拉近,从鞋尖直到眼前可见范围内,两条铁轨和规则排列枕木仿佛在大地上生根。虽然看不见前方,但至少看得见脚边路。
是啊,自己应该稍微放松心情才对,最近自己似乎为什事而焦躁,感觉变得不像平常自己。也许是知道自己旅程也有到达终点天吧?现在仔细想想才发现,正因为知道有抵达终点天,才更不想结束这切。
门另头小小啪答啪答脚步声逐渐远去。他轻轻转动门把,往里面看,天亮前仍有些昏暗小屋角落,道瘦小人影正面向墙壁、毛毯拉至头部躺着。
(被听见吗……)
哈维犹豫是否要叫她,但他也不知该说些什,因而作罢。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,轻轻弯下腰把收音机放在她枕边。琦莉面向墙壁装睡,但当他离开时,他知道琦莉伸手抓住收音机,把它拉进毛毯里。
他又个人外出。清晨岩石中层,白浊冷空气冷度适中,刺痛着皮肤。他俯瞰着山脚下,隐约可以看见笼罩在晨雾下矿山城镇和单轨铁轨影子,弥漫在眼前望无际蓝灰色雾霭,开始慢慢泛出砂色。
他打算今天出发。
这样想后,感觉努力也是件值得开心事。
他决定要尽自己所能去做,所以等处理完所有事情后,就当作是最后次旅行,再送下士回东贝里吧。直到那天来临之前……他还不想结束这趟旅程。
「哈……」
他不经意地吐口气。白色气息融入晨雾中,随即散去。他把手插进口袋里,跳着等距离排列枕木,走段路。这说来,在行星上任何地方,铁轨规格应该都样。现在才发现这件事他,突然觉得莫名地安心。
暂时先步步地慢慢向前走吧!他想在尚能看见时,把走过路都烙印在脑海里,他希望所有事情都结束后还能回来。
无论是琦莉父亲事、犹大所在实验室、还是贝亚托莉克丝事,这些必须解决问题全都集中在首都,这样正好。这来就没必要再犹豫,必须立刻前往首都……虽然不知道回不回得来。
他左眼内侧感到闷痛。之前右眼尚未完全复原时,眼前感觉好像罩着层乳白色薄膜,但现在反而是左眼视线范围都偏暗。
——那只眼睛应该还可以再使用阵子。
他在脑海里反复思索着鬃毛说话。
不管怎样,你神经还是会慢慢被侵蚀吧?不久后你应该就看不见。若只有侵蚀眼睛还好……即使如此,你仍选择为那孩子,而且坚持到最后,所以这是给你饯别礼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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