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部郎中高冯德在书房见到王溱,直言道:“下官已然找到尚书大人先前所寻那人,此人如今正在刑部大牢中。”
王溱讶异道:“审理犯官事,向来由大理寺负责。”所以他这两天将精力都放在大理寺中,还因为苏温允回京,他要避开苏温允耳目去找人,如此更费番功夫。
高冯德解释道:“确实如此,只是此人案件已经审理结案,所以被押到刑部大牢。”
“这般快?”话刚说完,王溱微微
然而右相王诠这次却释然道:“倒觉着,子丰先前有句话说不错。”
王溱抬头看向王诠。
只见这位精神矍铄当朝右相品着上好碧螺春,悠然自得,微微笑:“咱们这位陛下登基三十余年,可曾出过任何差错?”
王溱仔细想想,他笑道:“叔祖可真要丰来说?”
王诠露出尴尬:“只是这般说而已,子丰当真要斤斤计较?”
赵辅即位三十年,从未重视过自己皇子。如今好不容易给他们参与朝政机会,不足个月,就又将他们赶出盛京。
此事传出,朝堂震惊。
三位皇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何事,他们茫然无措,各个慌手脚。莫说他们,就连深得皇帝重新权臣高官也都诧异莫名。
左相纪翁集与幕僚谈及此事时,其幕僚中书侍郎祁沢大感困惑:“若是说陛下想疏远三位皇子,那太后冥寿前,不器用三人便可,为何需要大费周章,反而落个麻烦?”
纪翁集正品着粗茶,他愁眉紧锁,也不知赵辅深意。
赵辅并非十全十美明君,甚至可以说他根本不能算是个明君,他所做之事,大多是为自身利益,为个生前身后名。于是他登基前二十年,确实出过不少差错,导致朝堂政局不稳,与辽国大战而民不聊生。但最近十年,赵辅坐拥江山越发顺手,他将群臣玩弄于股掌之中,互相牵制,共谋大业,大宋便得个太平盛世。
王溱:“丰不敢。”
王诠倏然长叹道:“若真生死之间,圣上大彻大悟,性情大变,那等无力改变,只得做好切准备,辅佐朝纲。然而咱们这位陛下真是那种会因为外力而改变自人?或许近些年来,你比老夫更亲近陛下,更懂他心意。但与圣上君臣相知三十余载,只道如子丰先前所言,信任他,如此则矣!”
王溱心念动,明白王诠深意。他立即作揖行礼道:“丰谢叔祖赐教!”
与王诠密谋许久后,王溱坐马车回到尚书府。他刚抵达宅院,让仆人换下身官袍后,便有小厮来报,是位刑部郎中登门拜访。此人正是王溱安插在刑部枚棋子。
祁沢道:“纪相,陛下此举可另有意图?”
纪翁集将茶盏放在桌案上,他长长叹口气:“圣上这些年来,越加变幻莫测,老夫竟也渐渐看不透他!”
另边,王诠和王溱也商量着皇帝把三位皇子赶出盛京举动。二人商讨许久,得不出结论。王溱清雅俊逸脸庞上难得出现疑然神色,他思索许久,仍旧不得要领。
王溱并非凭空白想,这些年来,他身为皇帝宠臣,自有自己番渠道。
可这次皇帝突如其来举止,打众人个措手不及。任何人都无法理解这位大宋帝王在想些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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