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潮生:“自然是无关。学生在邢州做官时,那刘洎才是个六品小官。听说过他名字,是因为曾经几次在宴席上碰见过,他长相奇特,才记在心上。学生怎会和他有关。”
徐毖悠然笑道:“那便可作壁上观,随他们去吧。”
不只是余潮生,朝堂上,许许多多*员也在疑惑,为何这刘洎山高皇帝远,在邢州度过十数年,突然就被御史弹劾,落大罪?
这背后,到底有何缘由?
大多数人是猜不透,到底这刘洎得罪谁,才落得如今田地。
徐毖示意他坐下,亲自为他沏杯茶。余潮生立刻诚惶诚恐地双手接过茶盏。
徐毖温和地笑道:“可是担心那刘洎情况?”
余潮生:“自然是瞒不过先生。十数年前,学生外放,在邢州当年官,与那刘洎有过番交集。邢州地处西南,再往南便是蒲甘。方才在紫宸殿上那方未同说,刘洎贪赃枉法、行污受贿,只怕是真。两国交界之地,有太多可以牟利之处。”
“那你为何又担心他呢?”
余潮生沉默片刻,道:“学生是在想,为何那刘洎当邢州府尹这多年,突然就被人道折子弹劾?”
邢州,地处大宋西南,与蒲甘接壤。
早朝上,御史大夫方未同列数邢州府尹刘洎七条罪状,说得是铿锵有力,触目惊心。当即赵辅便下令,派人彻查此事。并再派*员前往邢州,捉拿刘洎归案。
时间,朝堂上百官噤声,不敢言语。
等到下早朝,散朝时,*员们才敢议论起刚才发生事。工部左侍郎李钰德与唐慎走在块,但他并未说刚才紫宸殿中事,而是道:“听闻唐大人前几日派人将那季孟文调回盛京?”
“正有此事。”
也有极少几位相公将目光对准徐党和王党。毫无疑问,定是这两党所为,只是是何人所为,又为何去做,真令人无比费解。
两个月后,开平三十五年八月,金吾卫押解着刘洎,从邢州回到盛京。
刘洎本是个胖子,身高不足五尺,却有三人之宽。余潮生能记住他,就是因为他胖得惊人,不像个读书人,反而像个脑满肥肠商户。然而这两个月以来,刘洎是夜不能寐,无心用餐,竟硬生生饿瘦四十多斤,两眼又深深凹陷下去,状若孤魂野鬼,流离失所。
来到盛京后,他立刻被关进大理寺天牢。
不日,
徐毖:“这世上绝无巧合,你担忧并非无由。那你想想,将刘洎赶下去后,是谁能从中得利呢?”
良久,余潮生惊道:“他们所谋,是邢州?”
徐毖:“正是。西北有幽州银引司,东北有盛京银引司,东南有江南银引司。而这西南呢?邢州,便是绕不过去个关卡!”
余潮生恍然大悟,只觉拨开云雾见青天:“学生多谢先生赐教。”
师生二人又喝会茶,徐毖问道:“你可确信,你与那刘洎无关?”
李钰德笑道:“同为工部*员,若是唐大人有何处需要下官帮衬,但可说。”
唐慎作揖道:“多谢李大人。”
“唐大人言重。”
早朝散后,勤政殿中,刑部尚书余潮生思忖再三,还是敲响自家老师屋门。
徐毖轻声说句“进来”,余潮生走进屋中。他长长作揖,行礼,道:“学生见过先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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