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那道圈圈题。”唐顺之沉声道:“那种最简单题,反而最容易体现个人内心。破以‘天象’者最工心计;破以‘空空’者最为坦荡;破以‘太极’且不肯改变者最为倔强;破以‘日月’者最易回头;破以‘无方’者,最无原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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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心隐笑道:“说得有鼻子有眼,也不知道准不准。”
“到时候就知道。”唐顺之不负责任地笑道。
“好吧。”何心隐干笑下,从袖子里掏出个粘着三根雁翎信封道:“不过有件事,你现在就得做出判断。”
首,单说唐顺之回到内堂书屋。关上门后。那颧骨高高何心隐便从帷幕后闪身出来。
唐顺之被吓跳,不由笑骂道:“你这家伙。在府上还这神出鬼没,早晚要被你吓死。”
“习惯成自然。”何心隐面上尴尬闪即逝,旋即支开话题道:“这次绍兴五魁很强啊!”
唐顺之靠坐在椅背上,重重点头道:“前日登上府山之巅,俯瞰绍兴城全貌,但见三十里水城内,有东文庙,西武庙;左城隍,右衙署;上魁星,下文昌,轩亭市楼坐中央,清虚道观香火旺。这样形胜之地,自然引得紫气东来,汇集天下文脉于隅!”
说着哈哈笑道:“此地文气鼎沸涌动。三十年内,必将人才济济,文星云集,金銮朝班尽操吴绍软语!”
唐顺之看是王学内部机密信件,便敛去面上笑容,接过看信上内容是:‘擢南京兵部尚书张经,不解部务,总督江南、江北、浙江、山东、福建、湖广诸军,便宜行事?擢徐州兵备副使李天宠为左佥都御史,代王忬巡抚浙江?’不由吃惊道:“下午才收到徐阁老信,这大事为何只字未提?”
“恐怕他现在还不知道。”何心隐冷笑道:“军国大事都是皇帝和严嵩两个决定,他虽然是次辅,也不过是个跑腿跟班。”
唐顺之心说:‘你这可看走眼。’但他知道何心隐为人执拗无比,认准道理,九头牛也拉不回来。便不与他争辩,笑笑道:“那你又是怎知道?”
“这你就不要管。”何心隐摆摆手道:“现在只想知道,严嵩为何任命两个们王学人上去,担纲抗倭大计呢?他到底想干什?”
唐顺之盯着摇曳跳动烛火,轻声道:“时还看不出来,得等到他们再下步棋。”见何心隐满
何心隐不信道:“虽然不懂阴阳,却也知道‘风水轮流转,明年到家’,哪有气运集于处,经久不散道理?”
唐顺之自信笑道:“府山与蕺山、塔山鼎足而立,可将文脉镇住三十年。”说着指前厅道:“嘉靖三十五年榜就是开头,敢说那五个不出意外全能中式。”
“他们将来运势如何?”何心隐饶有兴趣道:“几个位列部阁,几个流放抄斩?几个碌碌无为,几个以功名终呢?又有几个大起大落呢?”
“老何你难为。”唐顺之呵呵笑道:“几十年后事情谁说得清?只能说,如果有个位列部阁,便是那沈拙言;如果有个被流放抄斩,便是那陈寿年;如果有个碌碌无为,便是那孙文和;如果有个以功名终,便是那陶虞臣;如果有个郁郁不得志,便是那孙文中。”
“理由何在?”何心隐追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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