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默笑笑道：“阎王好过，小鬼难缠，不给钱就非得磨你到半夜。”
陶虞臣笑道：“那可未必。”但也不再多言。
到
码头童生们想下船休息
下。顺便看看人间天堂到底美在哪里，却被码头
兵丁拦住，不许他们离开码头。有脾气大嚷嚷道：“
们都是有路引考牌，凭什
限制们自由？”
兵丁们却不吃那套，个伍长粗鲁笑道：“这是王八屁股，规定！谁不服上来试试，看爷爷不把你们摆成十八般模样。”这些丘八们平时受尽读书人嘲弄，现在终于逮到机会。对方又没有功名，自然要报复回来。
明天早就要考试，当然没人愿惹麻烦，考生们只好气呼呼转回，在码头上或坐或卧，口中自然没有好听。
回去后打开看，里面是两身里外三新儒衫，件纯白，件宝蓝，轻轻抚摸着这漂亮衣衫，沈默最近颇为凄凉小心肝，终于感到丝丝温暖，他不由轻叹声道：“也不知道还合不合身？”
结果十分合身，仿佛用尺子比量过般。
※※※
第二天，全城父老大相送，穿着崭新月白儒衫沈拙言，代表赴考百七十名考生，喝下同知大人壮行酒，朝家乡父老深鞠三躬，踏上开往省城客船。
路相安无事，到省城时，却遇到点麻烦，原来前几日有倭寇在杭州湾出现，城内风声鹤唳，正在严查*细，不许外人入城。
……人家听说是咱们三仁商号，两银子都不要咱们。”
沈默这才笑道：“那就放心。”
※※※
吃过午饭后，沈默正在与沈京两个闲聊，前店伙计领进个小厮来道：“这人说要见沈公子。”
那小厮给沈默行礼问安，沈默认出他来，乃是义合源当铺小伙计，便问他有何贵干，那小子奉给沈默个包袱，说是他家冷掌柜听说沈公子明日启程，命他把这个送来。
陶虞臣愤愤道：“怎能视辈读书人形同囚犯呢。”
沈默拍拍他胳膊。笑着安慰道：“明天考完咱们便转回，不在这受些闲气。”
“也只能如此。”陶虞臣叹口气道。他书童便搬个交杌过来，请公子坐下，又解下水囊请公子喝水…
考生哗然，沈默和陶虞臣前去交涉。表明船人都是来参加院试绍兴童生，第二天就考试，怎能不让们入城呢？
好说歹说，守城兵丁才答应给请示下，过小半天时间才转回道：“可以，不过得搜查。”
沈默知道这无非是想要点银子，便掏出十两银子。塞到那百户手里，笑道：“给兄弟们喝茶。”
那百户见他如此上道。自然不再难为，只是带人上船转悠圈，便放行。
待进城后，陶虞臣小声埋怨道：“他们上官已经答应放行，你还塞钱干什。”
沈默心里清楚，这定是画屏送来，哪有男人送包袱道理？他便不动声色地问道：“你家掌柜身体可好？”
小厮赶紧答道：“时好时坏，前些天又不好。”
“跟你家掌柜说，待从杭州回来，定去探望。”沈默微笑道。
“是。”那小厮见他没有别吩咐，便施礼退下。
小厮走，沈京便过来抢那包袱，却被沈默脚踢开，没好气道：“看没怎办？”便拎着包袱施施然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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