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强拉他进楼副将向他介绍到:“倭寇弓长七八尺,矢长四五尺,镞之铁者如飞尾,镞之竹者如长枪,与之相比。军弓箭就差远。”
边听他说着,沈默边从瞭望口中观察,但见倭寇从城外隔着护城河向城内射击,那些长箭射在城墙上,箭头竟然全部没入,其力道之大。远超他想象。
好在守城军民久经训练,都老老实实躲在城垛下,没有人乱动。是以虽箭如雨下,却仅十余人伤亡于流矢之下。
这时城上开始还击,汤克宽身先士卒,立在城头开弓射击,他直属部队——那些散布在城墙上坯兵也纷纷引弓,居高临下、倭寇又太密集,以至明军俱无虚矢,射杀甚众。
在主将和精锐鼓励下。其余军队也奋起反击。他们用鸟铳向倭寇齐射,每次都能扫倒大片……倭寇人数虽多。但都颇为自私,纷纷裹足不前。
离开平湖后,沈默便沿着海岸线且行且看,沿途守城文武无不夹道欢迎,竭诚款待,实指望这位代天巡视年轻大人,能将自己功绩和困难上达天听。
沈默也不知道自己汇报有没有用处,但在这时,他心中却充满着无上责任感。哪怕只是场数十人小规模战斗,他都详细记录下来。就这样直到九月里,他终于见到场真正大战……
九月初七,倭船近百艘,寇嘉兴府海盐县,其船相连如蔽天之山,其帆亦如浮空之云,城中军民骇惧万分。在这次之前,沈默虽然见过不少倭寇,但大都是几十数百,以至于他惯性以为,倭寇都是小股袭扰,无法聚拢为大规模兵力,也就对城池造不成什威胁。
但望着那如蚁群般从船上络绎下来倭寇,少说也有两三千人,他这才知道,自己大谬矣。
是时苏松参将汤克宽为守将,沈默听他对军民道:“尔众毋恐,此吾责也,吾为尔守;第遵吾约:毋梗毋惰。”便开始有条不紊调动军民。
沈默见那倭军阵中跃出个骑黑马着黑甲将领,接连刀劈数个临阵脱逃倭寇,这才稳住阵脚。那黑甲将领又亲自组织攻击,终于使攻势重新振作起来。
看到那黑甲倭寇,
沈默见在他指挥下,全城军民如指臂使,不由大感好奇。仔细观察后,才发现,汤克宽将城墙分片包干……整个城墙上有两千城垛,每垛由官军人、乡民二人,以及缙绅富商之家丁人,共四人负责。每五垛再由位经验丰富、战力强大坯兵支援,每两坯再由位甲长负责。
这些是固定守御力量。汤将军又在各处城楼以及藏兵洞中屯以兵民五十,以百户领之,作为机动预备力量。最后将四面城墙划分为东西南北四部,每部都由指挥、千户,县僚,三人共同守之。
相应处罚也很严酷,哪个地方出问题。相应负责人便会遭到严厉处罚。如是明确划分之后,每人都知道明白自己责任。军民各司其职,有条不紊。当开战时,城内缙绅士夫也俱在城上,环伺于汤克宽左右,随时听候调遣,上下齐心,共御强敌。
这些有组织贼寇。打着‘天差平海大将军’旗帜,大摇大摆在中午时分展开攻城。
沈默正在城头观看,却被汤参将派人请进城门楼里。他正对视线受阻而表示不满,却见矢入城中如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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