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炳这才暗暗松口气,他便是严世蕃后手,在东楼大师设计中,这位皇帝无比信任之人,可以帮他把所有可能漏洞补上。
这设想原本是没错,然而就算他智比诸葛也料想不到,个千里之外、没品没级芝麻官,竟然让陆炳改变主意。
过会儿,他对皇帝笑道:“看完,陛下。”
“你锦衣卫有没有确切消息啊?”嘉靖问道:“是不是尽如赵文华所说啊?”
“微臣知道也差不多。”陆炳含糊道,在皇帝发作之前,他献宝似拿出沈默那份报告来,笑道:“但这里有份亲历现场报告,应该是最中立,请陛下过目。”
:“把陆炳找来,你们都出去候着吧。”
阁臣和太监们哪敢多言,乖乖行礼退下,在大殿外等候。过不多久,个身材高大魁梧,美髯飘飘、身着坐蟒袍。腰缠白玉带中年男子便匆匆赶来。朝着众位大人点点头,说声:“不能多礼。”就赶紧进去大殿。
大殿里只有这君臣、主仆、甚至是朋友、兄弟俩。嘉靖脸上表情终于生动些,笑着说他两句,便把那两份奏折给陆炳看。
在陆炳看时候,皇帝状若不经意道:“栗子桂花粥还好喝吧?”
听这话,陆炳后背飕飕直进冷风,任他多高功力,也顿觉浑身冰凉。他知道这是皇帝在警告自己,便坦然笑道:“什桂花粥,是严阁老想让帮他说说话。”
“说什?”皇帝面色不虞道。
“他想提拔那个胡宗宪,让他来统筹抗倭。”陆炳心说,好在备好说辞,便放松下来道:“但此人现在才是七品巡按,下子超擢起来,严阁老怕反对声太大。”
“所以他就给你送礼?”嘉靖眉目终于舒展开,笑骂道:“这个小气鬼,凭着罐子桂花粥,就想让朕奶哥哥帮忙,忒得毛不拔吧。”
陆炳呵呵笑道:“他知道金银也不敢要,还不如送点人情分儿呢。”
“很好。”嘉靖吐出两个来,也不知道具体指得什,便笑道:“继续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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