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前朝廷严党独大,偏偏名声又臭不可闻。”张经脸哂笑道:“跟这些人混在起,便如草生粪上,肥则肥矣,难脱自身之污。旦严党倒台,就休想再立足朝堂。”又呵呵笑道:“不做差事具体正印官,就可以超然于错综复杂派系之外,却把
沈默闻言苦笑道:“大人,这话似乎应该跟周大人说吧。”
“只能跟你说。”张经沉声道:“周珫根本干不长久!”
对于他斩钉截铁,沈默十分吃惊:“据所知,当时严阁老举荐赵侍郎,被陛下口否决,又让徐阁老举荐,这才轮到周中丞?可见陛下是决意不让严阁老染指这个总督。”
张经笑着摇摇头道:“知道为什被撤掉吗?”
“据说是因为上面斗争结果。”沈默轻声道。
很好奇,能不能透露下?”
沈默轻声道:“如果不是有大人物想救您,学生纵使写得天花乱坠,也是没用。”
见他不肯多讲,张经知道其中必有隐情,也不再问,而是深深作揖道:“无论如何,都要谢拙言仗义相助。”
沈默赶紧侧身还礼道:“大人羞煞学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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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看严嵩权势滔天,但若是陛下要保,他也不敢吱声。”张经压低声音道:“所以陛下对不满,才是根本原因。”
沈默默不作声听他继续道:“不是为别,就是因为抗倭策略与陛下思路截然相反。”只听张经面色平静道:“陛下希望速战速决,而却徐徐图之,自然会对不满,也乐见严党把整倒。”
沈默睁大眼睛,有些不可思议道:“大人,如果真是这样,那这个东南总督,谁都干不。”因为东南形势摆在这里,就是把常遇春从坟里请出来也是白搭。
“这话不中听,但事实确实如此。”张经不负责任地笑道:“只有等陛下多换几次,知道谁都没法速战速决,那位幸运总督才能安心干活。”说着深深望沈默眼道:“但你不样,陛下这次任命你为巡按监军道。虽然官职不算高,却可以监察军政两界,比单单个巡按要强太多……而且不让你做差事具体正印官,这是对你保护。”
“保护?”
两人重新落座,张经表情愈发严肃起来,只听他沉声道:“拙言,你对浙江今后局势有何看法?”
“急转直下。”这时候没必要藏拙,沈默干脆有啥说啥道:“大胜之后主帅却惨遭罢免,这对抗倭形势是个沉重打击,尤其是大人您去后,满朝就再找不到个,可以镇住各路将领,以及那些狼土兵大员。此消彼长,这无疑会大大稳定倭寇军心,助涨他们气焰。”说着叹口气道:“明年开春,他们肯定疯狂报复……”
“你说不错,明年春天会比冬天还要难熬。”张经淡淡笑道:“但也不用太过悲观。”
“大人请赐教。”沈默郑重道。
“其实没什神秘。”张经轻声道:“经过这年艰苦作战,浙江军民已经不再那慌乱。尤其是王江泾战,让他们知道原来倭寇主力也是可以被打败,这种信心和经验积累,才是这战最大收获。”说着定定地望向沈默道:“所以你得保护好参战部队,尤其是领兵大将,只要有他们在,浙江就乱不到哪里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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