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那锦衣卫头领看不下去,见李天宠正好跑到身边,伸手把他推倒在官衙门口。
周南弼气喘吁吁向他道谢,谁知那锦衣卫头领脸轻蔑地对他道:“狗还知道恋旧呢。”言外之意,你还不如条狗
第二天,圣旨到。
护着传旨太监进城仪仗中,赫然有那天在城外那帮神秘人物,只是今天个个都挂上纯黑色披风,穿着大红色飞鱼服,再看腰间佩鲨皮金鞘绣春刀,赫然便是令人闻风丧胆锦衣卫。
根本不理会城门前迎接文武百官,锦衣卫便带着传旨太监直奔巡抚衙门,在香案前宣布那几道圣旨,虽然相关内容早就传开,但到此刻才算真正生效……当然周总督还在苏州候旨,须得等传旨太监从张经这里取得印信,再返回去传旨才能上任。
从这刻起,这座巡抚衙门主人就换成胡宗宪,跟李天宠再没有任何关系……按照惯例,李天宠应该立刻交付印信,离开衙门,好让新任官接受麾下文武参拜。
谁知却出现问题——那李天宠抱着印信,谁要都不给。他自从上任以来兢兢业业,呕心沥血,拿出全部力量,想要建番功业。
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大,沈默只能说尽量去做,但实在没什把握。
张经耐心劝他道:“俍兵都听瓦夫人,土兵都听彭明辅,会跟两人打好招呼,只要你把这两位安抚好,切都没问题。”
沈默苦笑道:“如果有足够银子,这不是什难事……有钱能使磨推鬼,看在银子分上,他们还有可能会听话。”说着两手摊道:“可没权二没钱,凭什去安抚人家?”
张经干笑道:“你帮着催催就是。”
“就问句话。”沈默冷笑道:“三战三捷赏银兑现吗?”
谁知切美好都如黄粱梦,醒来后却是他无法接受现实——永不叙用,这对个才三十八岁,正是春秋鼎盛*员来说,比杀他还难受。
前些天他直安慰自己:‘切都是谣传,等圣旨到就不攻自破。’现在圣旨终于到,切却都是事实……除心碎声音,他什都听不见,除满眼黑幕,他什也看不见。以至于边上人叫他许多遍,也没有点反应。
大伙面面相觑,围在他身边不知该怎办,有浙江按察使周南弼看到新任胡巡抚已经面色不豫。他有心讨好未来上司,便咬牙,伸手就按在李天宠怀里大印上,竟然要用强去夺。
李天宠魂不守舍,下便被他夺取印信。周南弼还没有向他新主子邀功,就听李天宠声尖叫道:“还给!”话音未落,便如疯鸟般扑上来。
周南弼吓坏,赶紧抱着印玺转身就跑,两人就这样追逃,在巡抚衙门大院里上演出荒唐闹剧……但所有人都笑不出来,胡宗宪脸色更是铁青片。
张经摇头道:“没有,这个钱是兵部许诺,户部拨付,怎也得等到周珫上任,让他卖这个人情。”
“万周大人不给怎办?”沈默叹息道:“或者克扣部分,这都是很有可能。”
“尽力而为吧。”张经叹口气道:“如果真没办法,就让他们早回去,以免形势恶化。”
沈默点点头,轻声道:“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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