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完全看不见张经
船，四人这才迈步离开码头。沈默轻声问道：“三位将军有何打算？”大家都是熟人，也没什
好隐瞒，便听汤克宽道：“
已经像上面申请
，要去北边。”他是张总督麾下头号大将，战功赫赫，受尽优容，早有
批人看他不顺眼。此刻遮风避雨大树倒，今后日子肯定倍加艰难，所以沈默和戚继光都表示理解，没有多说什。
俞大猷却劝他道：“朝廷南剿北守国策已经定下，武河兄现在去北边也是徒劳无功，还不如再坚持下……不管什人当权，总是需要咱们这些武人打仗吧。”
汤克宽摇头笑笑道：“向来不把赵文华放在眼里，言语间几多冒犯，如果不主动北去，肯定会被此獠公报私仇。”说着强颜欢笑道：“俺答每年都来，北方也少不仗打，说不定过得几年，兄弟就发迹呢。”这时候到卫队等候地方，亲兵给他牵马过来，汤克宽朝三人抱拳礼，便先行去。
沈默又看向俞大猷，俞大猷压低声音道：“不瞒老弟说，张部堂在几个月前，就已经同意操练水军，并为从各省调集军船百余艘，已经在扬州集结，等到便操练起来。”说着双拳攥道：“要练出来支可以出海作战海军，不能像武河兄水军那样，只敢在河湖里逞能。”
沈默闻言轻声道：“俞大哥终于可以得偿所愿。”俞大猷笑道：“肯定还有麻烦大堆。”朝他俩抱拳，便也上马也走。
当天下午，张经便和李天宠登上归乡客船，刻也不眷恋这人间天堂。没有前呼后拥、百官送别风光，除几个从故乡带出来老家人之外，就只有沈默、汤克宽、戚继光和俞大猷四个来码头相送。
瑟瑟北风中，老总督站在江边，看着就这几个人相送，心中不由暗叹道：‘这人还没走，茶就凉。’
看到老总督脸上萧瑟之意，几人交换下眼色，汤克宽便将把倭刀双手奉上，轻声道：“这是王江泾战，瓦夫人从匪首陈东手中缴获倭刀，大人收下做个纪念吧。”
张经点点头，接过这柄有特殊意义倭刀，朝众人拱手道：“本想跟诸位奋战到肃清倭患，无奈时不与，老朽只能先行告退。但倭情依旧严峻，请诸位以东南百姓念，不要太计较个人荣辱得失，定要把倭寇全部消灭，还百姓片安宁。”
四人起拱手道：“大人叮嘱，没齿不忘。”
最后只剩下他和戚继光两个，沈默从怀里掏出个厚厚册子道：“这是你给‘练兵大计’，已经仔细看过，几点想法都写在空白地方。”
戚继光接
“等彻底胜利，别忘给老头子写封信，不然死不瞑目。”张经转身上船，朝他们摆摆手道：“好，都回去吧。”
在四人注视下，踏板缓缓收起，船老大用力撑起竹篙，客船便缓缓驶出码头，在运河上渐行渐远，江风却把张经那苍凉悲怆歌声送过来：
“滚滚长江东逝水，浪花淘尽英雄。是非成败转头空，青山依旧在，几度夕阳红。白发渔樵江渚上，惯看秋月春风。壶浊酒喜相逢，古今多少事，都付笑谈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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代巨擘就这样忽然陨落，留下人还要继续坚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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