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着片大好形势,李默有些有点忘乎所以——皇帝宠信,同僚逢迎,严党退却,士林中喝彩声,这切都让他相信,胜利似乎在朝他招手。
李天官浑然忘,自己两年前是被谁撵回家去,事实上,与老谋深算、根深蒂固严阁老比,他其实还是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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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严阁老被抬到玉熙宫那刻,看着为自己舍生忘死老首辅,脸上还带着恹恹惨白色,皇帝面部线条柔和,他先问严嵩身体有没有好点。
听到皇帝问话,严阁老松口气,严世蕃告诉他,如果皇帝先问赵文华,说不得只能壮士断腕,丢卒保车。但如果皇帝先问自己身体,那就说明在皇帝心里,还是自己更重要些。
随后事实证明,沈默又次判断正确……嘉靖皇帝收到赵文华和杨宜奏章后,本要直接给曹邦辅定罪,侍值御前吏部尚书李默却道:“杨宜刚刚到任,不知内情,多半是被赵文华所胁,才写这份奏疏。”这话提醒嘉靖,便命廷议。
结果在廷议中,给事中夏栻、孙浚为曹邦辅辩护,令皇帝深以为然,便免其罪,并明文申斥杨宜昏聩盲从,赵文华捕风捉影,命他二人不得再中伤同僚。
这个结局令天下人为之侧目,大家都知道曹邦辅能历惊涛骇浪而不倒,绝不是两个小小给事中能办到,乃是背后有大人物要保他,或者说跟严阁老过不去。
除李默李时言外,没有第二个能办到。而单凭他那位贵门生,李默还不足以做到这点……这是不是说明,在陛下心中,李天官重要程度,已经不亚于严阁老。
许多深恨严党清流,还有郁郁不得志者,便纷纷投向李默麾下。而李默日子也确实是越来越好,虽然还没有进入内阁,却享受着内阁成员待遇,在西苑里骑马,在直庐里喝茶,还经常在皇帝修炼时站个岗什,圣眷时无两。
严嵩便满面感动谢恩,皇帝有些抱歉道:“想不到丹力如此之重,倒害苦你。”
严嵩满面惶恐勉力伏地,对皇帝叩首道:“臣闻服药必静养无事,老臣诸务繁劳,岂能获益?”说着便流下泪来道:“臣凡庸浅薄且年老至此,福已逾涯,恐怕今生与大道无缘。惟
于是乎,位于东长安街上吏部尚书府,似乎跟西长安街上相府有时瑜亮,不分伯仲之势。
对于来势汹汹李天官,严府却毫无反应,据说卧病中严阁老还写信骂赵文华通,让他安心办差,不要老是惹是生非,给自己找麻烦。
于是大家都说,严阁老不敢和李天官斗,看来李尚书确实占上风,便有更多人向李默靠拢。也有人开始攻击严党……当然他们没有沈炼那份胆量,不敢直接向严嵩开火,所以严嵩党羽便倒霉,从吴鹏、鄢懋卿这些部级高官以降,就没有不挨参奏。
尤其是那位俨然成东南霸赵侍郎,更是被骂得体无完肤,有说他行贿索贿,有说他中伤大臣,有说他不知兵事,有说他嫉贤妒能,就差把赵侍郎小时候偷看丫鬟洗澡丑事也挖出来。
奏章如雪片般递上来,让嘉靖皇帝也十分吃惊,命人把严嵩找来,太监说‘严阁老还爬不起来呢。’皇帝毫不客气道:“那就把他抬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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