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大绶笑着插话道:“是啊,就是晚上起夜八回。”
徐渭老脸红道:“你造谣,你睡着根本不知道干什。”
“问题是没睡着。”诸大绶苦笑道:“刚有点睡意,你就起夜,再有点睡意,你又起夜。弄得整整宿,躺在那里就没睡着,脑仁嗡嗡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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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大伙都样紧张,陶虞臣不无感慨道:“要说还得是君泽兄,人家从躺下就开始打呼噜,睡得那个香啊,叫都叫不起来。”他跟吴兑个房间,给舍友极高评价。
陶虞臣舀碗稻米香粥,夹点小咸菜,也吃起来,他瞥见沈默已经把鸡蛋剥得只剩蛋黄,忙好心提醒道:“师兄,蛋清都剥掉。”
沈默很镇静道:“蛋清没营养,今天只吃蛋黄。”陶虞臣佩服得五体投地,也不知是佩服师兄脸皮还是什。
过会儿,孙家兄弟进来,两人也是脸憔悴,孙鑨给弟弟舀碗面条。
见孙铤坐下还魂不守舍。陶虞臣笑问道:“怎,没睡好?”
“都怪大哥,打呼噜。”孙铤郁闷挑着碗里面条道。
嘉靖三十四年八月初九,对于琼林社七位‘朋党’来说,这是个值得纪念日子,因为他们将要参加场决定命运考试,今后是官是民,便在此举。如果不成,就得回去等上三年再来。
没有人愿意再蹉跎三年,所以他们都势在必得!
昨晚众人都是天黑便各自回房,约定今天丑时末刻起身,到时间,值夜亲兵便挨个敲门,把七位大爷唤起来。
铁柱亲自去叫大人起床,还没敲,那门便自动开,只听里面道“早起来。”铁柱拿灯笼照,便见沈默头戴玉色方巾,身穿栗色直裰,脚下粉底皂靴,穿得是整整齐齐,就是……忘扎腰带。
见铁柱目光停在自己腰上,沈默下意识摸,老脸通红道:“看什看。”便砰声关上门,差点把铁柱鼻子给挤掉。铁柱跟沈默这久,从来都见大人有条不紊,极少他如此紧张。
众人心悦诚服道:“们不如君
“你磨牙,还放屁。”孙鑨拿着个酥饼,咯吱咬口。
“噗……”孙铤刚吸根面条到嘴里,便原路吐回来,惹得陶虞臣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怎样,紧张吧?”诸大绶和徐渭,他俩住在个屋里,也起走进来,徐渭坐在孙铤身边,边帮他顺气,边嘿嘿笑道:“不要紧,回生,二回熟,下次就不紧张。”
孙铤本来快好,闻言剧烈咳嗽起来,恼怒道:“娘杀个闲腿倒路西,大清早就不会说句吉利?”着急,连土话都带出来。
徐渭嘿嘿笑道:“说是实话,你看小诸考过次就好很多,像考三次,便可以做到视考试如无物,完全不紧张。”
再出来时,沈默果然扎好腰带,没好气地瞪他眼道:“这是秘密。”
铁柱赶紧点头道:“秘密,秘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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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到正堂里,已经摆好桌清淡而富有营养膳食,顶着对黑眼圈陶虞臣已经坐在那里,很诚实道:“失眠,不过还很兴奋。”
沈默打死也不说自己亦然,只是很有大将风度地点点头道:“不等他们,随到随吃。”便磕个鸡蛋,心不在焉剥起皮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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