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着瞧!”有道是话不投机半句多,谭纶起身拂袖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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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谭纶负气离去,赵贞吉又有些后悔,他素知谭子理多谋善断,胸有沟壑,且在浙江人脉甚广,乃是他此行最该倚重之人,便想起身去追,却又拉不下脸来,正在坐卧不安地犹豫着,只见谭纶重新出现在门口。
看到他去而复返,赵贞吉下子喜出望外,赶紧起身作揖,赔笑道:“子理,就是这个臭脾气,给你道歉,别跟般见识啊。”
谭纶本来绷着脸,听他这样说,只好摇头道:“也有不对地方,大洲兄别往心里去。”
谭纶时语塞。
“不知道该怎说才好,是吧?”赵贞吉冷笑道:“那好,替你说。是因为这些钱,被赵文华和你那位栋梁之材,还有他们党羽,中、饱、私、囊!正是因为有这个贪婪无度毒瘤存在,所以才会出现,面是浙江百姓生路断绝、敝衣枵腹,另面你们抗倭前线又饿得两眼发绿,嗷嗷直叫奇怪局面!”
“不能全盘否定啊。”谭纶分辩道:“承认赵文华是很不像话,胡宗宪也不是没有问题,但要是没有这个法子,们军队连嗷嗷直叫力气都没有。”顿顿,又道:“而且你必须看到,今年至今,浙江还没有大倭患,这离不开胡中丞筹划调度之功。”
赵贞吉闷声道:“杨宜未必比他做得差……在南京接触过他,思路清晰,知兵善策,是很有才具,只不过现在被赵文华压制,被胡宗宪架空,完全不得施展罢。”说着使劲瞪着谭纶道:“你敢说如果给他发挥空间,他就定比胡宗宪做得差?”
谭纶不急不躁反问道:“那您就敢说,他定会比胡宗宪干得好?”说着躬身拱手道:“承认他杨宜在河南打土匪可以,但这里是东南,面对形势比那里复杂无数倍,敌人也强大无数倍,需要是擎天柱国大才……这样人才,即使在*员中也是凤毛麟角……如果他是周珫那种,只会纸上论兵之辈怎办?东南禁不起这个折腾!”
赵贞吉便起身挽住他胳膊,亲热笑道:“揭过去,揭过去。”
谭纶无奈地摇头笑道:“哎,怨不得人家说,你老夫子认定事情,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呢。”
赵贞吉嘿嘿笑道:“要不当初也不能被廷杖。”在这个年代,被皇帝打棍子是件很骄傲事情,不管有理没理,只要挨打就很光荣,成为项值得显摆资本,也不知有什好炫耀。炫耀完,赵贞吉又次请求道:“知道你谭子理从不打诳
但赵贞吉依旧坚持认为,没有严党浙江,才能上下心,全力抗倭,只要有赵文华和胡宗宪在,胜利便遥遥无期。
见无法说服这个倔老头,谭纶只好强忍着怒气问道:“那大洲公准备怎办?”
“查!查他个水落石出!”赵贞吉毫不动摇道:“其实很明显,这都是因为严党对浙江盘剥过重,激起事件,那些幕后肇事者要负直接责任。但导致这起事件罪魁祸首,更要受到应有惩罚!”
听他说完,谭纶冷笑道:“可以提前告诉你,这样做行不通,除把自己搭进去,伤害到徐阁老之外,你得不到任何结果!”
赵贞吉也冷笑道:“那咱就骑驴看账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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