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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门开,映入沈默眼帘,便是老爹那翘首以待身影。沈贺也看见他,憔悴脸上登时浮起万分惊喜,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。
父子俩对视片刻,目光中满是激动、歉疚、担忧、自豪、坦然、坚持和理解,这目光汇聚在起,让
那朱十三是个相貌堂堂,虎背熊腰汉子,闻言心里十分舒坦,竟温声笑道:“不知解元公可有什人要见,什时候起身方便?”
沈默这下更是吃惊,什时候锦衣卫也改文明执法?还问这个专政对象意见?这样他深感受宠若惊,想想,苦笑道:“家里人都在绍兴,朋友都去北京,也没什人要见。”
谁知朱十三笑笑道:“看未必,方才来时候,还见些人,有老有少,在外面与门卫交涉呢。”
沈默心里紧道:“什人?”
“又不认识。”朱十三摇头笑笑道:“又不认识,您还是自己出去看吧。”
当沈默出现在前厅,看到前来传旨太监身边,左右各立着两个身穿金色飞鱼服,肩挂猩红厚披风,腰挎鲨皮绣春刀军官。沈默对这身打扮并不陌生,当年在沈炼家门口,便见过次,只不过这次品级更高些罢。
但无论如何,都代表着同个名字——锦衣卫!
强压下心头恐惧,沈默行礼接旨。只听那太监声音尖利道:“奉天承运皇帝诏曰:钦差办案当秉公守法在先,尔浙江巡按监军道沈默,安敢泯灭证据,欺君罔上?实乃狂妄不悖,目无王法之徒,立刻革去巡按监军之职,着锦衣卫即刻解拿进京是问,不得有误!钦此!”
“罪臣接旨,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……”
那太监将圣旨递到他手里,笑笑道:“解元郎快快请起,您虽然免职,但还是举人身份,也没有定罪,不必自称罪臣。”
“什?你们不限制自由?”沈默今天吃惊可真不小,他先是想不到自己竟会被索拿进京,后是想不到,锦衣卫态度竟如此好,都赶上南京路上好八连。
那朱十三却不以为意地笑道:“解元郎会跑吗?”
“当然不会。”沈默笑道:“是什人,怎会跑呢?”
“那就是。”朱十三也不问他是什人,便侧身让开去路道:“弟兄们在这里烤火,等您回来咱们再去驿站。”
虽然搞不清是为什,但沈默还没有贱到非要弄明白才行地步,真诚谢过亲切锦衣卫后,便匆匆出去。门口卫士也十分吃惊,没想到他竟从臭名昭著锦衣卫手下出来,自然不会再阻拦。当沈默说:“开门!”时,便顺从将大门打来。
沈默心头疑惑,不知道传旨太监跟自己说这个作甚。
待他起身,太监便对左首第个锦衣卫道:“剩下便是几位事,杂家便先行步。”那人点点头道:“去吧。”太监朝沈默行个礼,就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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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太监走,那领头锦衣卫道:“下官北镇抚司副千户朱十三,见过解元公。”
“原来是十三爷。”沈默脸钦佩道:“早就听说陆都督麾下有十三太保,各个武功盖世,侠肝义胆,今日见果然胜过闻名呀!”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,沈默面对专政工具时态度十分亲切,力求给对方留下点好印象,以免吃那些没必要苦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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