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双方分开,若菡都没有过去与沈默说句话,这让他那看似坚强无比小心灵,着实受些刺激,回去见几个锦衣卫时,还有些萎靡不振。
那些锦衣卫却出人意料和善,几人还纷纷安慰他,要把心放宽……他们拿人惯,自然知道生离死别乃是最让人销魂事情。
沈默知道现在不是伤心时候,他深知‘悲惨人生更要认真经营,否则没有最悲惨,只有更悲惨’道理,便强打起精神道:“多谢十三爷和几位兄弟,在下无事。”
“没事就好。”朱十三端量他片刻,拍拍屁股起身道:“那咱们回驿馆吧,这鸟地方曲曲折折,看着就憋屈。”
沈默还是头次听人给予这‘西溪别墅’负面评价,本想为其鸣鸣冤,可转念想,这里禁锢自己四十余天,可不是鸟地方吗!便很解气道:“走吧,离开这鸟地方!”
沈默被老爹说阵难受,眼泪也跟着掉下来,但他不想哭,便擦擦泪道:“还有个事儿……”
“啊,你说。”沈贺也擦擦泪。
“万要是回不来。”沈默目光飘向远处,那里立着他未婚妻,心里阵锥心刺骨,却强忍着痛道:“爹爹便想法子让若菡再嫁吧……她才二九年华,日子还长着呢,可不能为那狗屁贞节牌坊,把辈子都葬送。”他听不知多少关于‘贞节牌坊’故事,想起来便不寒而栗,无论如何也不想让心爱女孩,也坠入那样无色地狱中。
“这个也没法答应你。”沈贺叹口气道:“殷家也是有头有面人家,岂能让女儿再嫁……”
“这个简单。”沈默轻声道:“听人说,大户人家遇到这种情况,都会过两年把闺女远嫁外省,对内只说伤心死,还赚个牌坊立着。”
何以解忧,唯有杜康!
三碗之后,沈默醉眼迷离,俯身跪倒在老父面前,突然小声道:“爹,有话要跟你说。”
不知爷俩要交流什,众人赶紧退后,让他俩单独说话。
沈贺弯下腰,小声道:“你说吧,听着呢。”
沈默深吸口气道:“要是……是说万,回不来,您可千万要想开。”
“就算万……”沈贺道:“觉着若菡不是那种姑娘,她不会同意。”
“过些日子就好。”沈默淡淡道:“时间会冲淡切。”方才若菡若无其事表情,让他觉着很自伤,竟说出这种混账话来。
“别胡思乱想。”沈贺叹口气道:“你肯定能回来!”
“是啊,定能回来!”沈默强笑声,只是这笑声中,透露着无法掩饰彷徨,父子相对无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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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这孩子,胡说什呢……”沈贺急道:“呸呸,乌鸦嘴。”
沈默摇头笑笑,继续道:“甭管别人怎说,你都找个合适娶吧,来咱家还得传宗接代,二来……”沈默深深望着自己老父道:“你不寂寞,也就不会太想和娘……”
沈贺又红眼,怒道:“小子你给听着,若是你会不来,就找根绳子吊死,去找你娘俩完聚,总胜过个人孤单遭罪!”
“那样会不瞑目。”沈默郁闷道。
“你管不着。”沈贺突然抱住自己儿子,失声哭道:“若是不想让老爹死,你就好生活着回来,听见臭小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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