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文华呵呵笑道:“诸位朋友免礼,吉时已到,快快为你们题名碑奠基吧。”众人便人掀土,将题名碑基座象征性埋起来。
切做完后,赵文华又亲切对沈默道:“状元公,请和本官起,揭开这个碑吧。”
沈默不敢托大道:“恭敬不如从命。”便与赵文华两人手揪住那黄布角,在喧天鞭炮声中,起扯下那幕布,露出里面真面目!
只见块样式与题名碑完全相同,材料却是汉白玉大碑,上面是两行瘦金楷书大字:“国朝二百载,文运风云壮,休言六首无,朕有状元沈!”左下方落着‘嘉靖三十五年御笔亲题’!
诗有些直白,但更显珍贵,因为谁都可以看出,这是嘉靖帝亲自所作,没有经过大学士们润色。皇帝亲自为状元题诗立碑,绝对是古今华夏所未有之典,这份殊荣真可谓‘千载之隆遇’啊!
第二天,宿醉进士们,用极大毅力爬起来……虽然庆典已经结束,但还有些堪称折磨步骤要走。新科进士们撑着沉重无比且快裂开脑壳,迈开沉重与虚浮相结合步伐,去鸿胪寺学习为官基本仪礼,接受皇帝赐予朝服、冠带、进士宝册……也就是制服和学历文凭。
按照刚学礼仪,得到皇帝恩赏,下面人是要上谢表。这当然难不住他们,便由状元沈默代表新科进士上表谢恩,无非是用华丽丽辞藻,表达皇帝感激之情,然后表表决心,如此而已。
谢完皇帝,再谢老师,去孔庙行释菜礼……用兔为醢,菁为菹,枣栗为果,以谢至圣先师。通俗话讲,就是给孔老夫子‘放下点菜’,表示下感谢。
这套礼节极为复杂,因为孔庙里不只有孔夫子,还有配享四圣十二哲,以及在东西庑内六十二位先儒。所以除要跪‘至圣孔子’神位之外,还要依次跪‘复圣颜子’、‘宗圣曾子’、‘述圣子思子’、以及被老朱撵出去又请回来‘亚圣孟子’,还要把东西十二哲、六十二儒神位拜遍,礼节各不相同,顺序更不能错,要不是李时珍醒酒汤效果好,沈默肯定是要搞混。
拜祭完孔庙,终于到最后步,立进士题名碑!也就是工部给弄个石碑,刻上本科所有人名字,在国子监碑林里立起来,供后世瞻仰,这也是绝大多数进士青史留名机会!
“状元郎
所以尽管已经疲累,但大家精神都抖擞起来,兴冲冲来到孔庙隔壁国子监,在排排题名碑尽头,找到属于他们块。
这白色大理石题名碑连带基座足有丈高,饰以卷云纹碑首上,刻着篆体大字‘赐进士题名记’六个大字。正面分两部分内容,上部为皇帝诰示,申明朝廷开科取士动机目,伴随系列溢美之词,正是严嵩当日传胪时所读,下部则为本科四百进士名录……每位进士姓名籍贯,都按照名次整齐镌刻于,密密麻麻,大都近视进士们眼神不好,围在碑前找自己名字,脸几乎要贴上去。
沈默几个不凑这个热闹,孙铤突然笑道:“这边上个蒙着黄布是什?”
“这个得请状元郎亲手掀开看。”阵响亮笑声中,新任太子太保衔工部尚书赵文华出现在众人面前。
众进士赶紧施礼道:“部堂大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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