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默正在发呆,沈默已经抢先道:“太祖皇帝驱逐鞑虏,肇始皇朝,其见识之高远,其思虑之深远,乃们这些后代臣子不敢质疑,也无需怀疑。”
“你两面三刀!”李默怒道。
“听下官把话说完嘛。”沈默缓缓道:“正因为要遵守祖训,才要结合圣谕背景逐条分析,将太祖爷意思完全弄明白,才可以真正遵守祖训。”顿顿道:“如果仅抓住最初条圣谕,忽视其余五条,便如盲人摸象仅得肢,却以为全体,岂不是以偏概全,片面曲解?”
“那你就说!”李默冷笑道:“倒要看看你是如何穿凿附会!”
“且下官为您解说。”沈默不退不让道:“先说最初道圣谕,是禁止私自出海……当时天下初定,张士诚、方国珍等残余势力退往沿海岛屿,却贼心不死,方面在国内拉拢些人培养党羽,另方面勾结海寇欲卷土重来。所以太祖爷下令禁海,以隔断贼子与大陆联系,使其不攻自破,可谓妙哉。”
?”李默党羽,大理寺卿周昀须发皆张道:“陛下,臣请金甲卫士,锤死这个公开污蔑祖训小*臣!”
沈默面无惧色,冷笑道:“是在用心钻研体会太祖爷圣意,以免有人总是拿着似是而非祖训来吓唬人!”李默都骂他‘小*臣’,便是彻底撕破脸,沈默岂能再跟他客气?
大殿中火药味正浓,便听到‘铛……’声磬响,争执声登时戛然而止,所有人目光都下意识望向那道纱幔,大殿里死般沉寂。
终于,个悠然声音打破寂静,是嘉靖皇帝吟诗道:“难,难,难!道最玄,莫把金丹作等闲,不遇至人传妙诀,空言口困舌头干……”
纱幔无风自动,身着道袍,手持拂尘嘉靖帝飘飘地出现。所有人都跪下来。
“再说第二、第三道,是禁止‘濒海民私通海外诸国’‘禁止入海捕鱼’,此段时间正是胡惟庸案发,其罪名之便是私通倭寇,此道圣旨正是针对此案而发,乃是鉴于国内紧急状态,而特别颁发。”
“派胡言!”李默铁杆王忬终于找到插话机会,支援李默道:“你怎敢说不是永久法令?不信就聆听段《太祖实录》,太祖高皇帝说:‘朕以海道可通外邦……苟不禁戒,则人皆惑利而陷于刑宪矣。故尝禁其往来。’”说着冷笑声道:“这不正是太祖禁海态度吗?”
沈默露出难以置信表情道:“敢问王大人,‘尝’字是什意思?”
“这个……”王忬下子便瞠目结舌。
“三岁孩子都知道,尝,是曾经意思!”沈默哂笑声道:“太祖爷圣训真意是‘他老人家认识到通过海路,也可以与番邦交通,如果不禁止老百姓通过海上贸易私下贸易,恐怕都会不思劳作,纯事商业!’太祖曾下令,可直接逮捕‘不事劳
首诗念完,皇帝已经走到龙椅前,没有坐下,只是站在那里。
见皇帝站定,严嵩便带头山呼:“臣等恭祝皇上——”这下也不喘……
“万岁!万岁!万万岁!”所有人都跟着磕头。
嘉靖脸上挂着似笑非笑表情,扫眼沈默和李默道:“都起来吧,李默李时言、沈默沈拙言,接着把架吵完吧,让朕听听是哪言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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