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来，这位赵大人也真是郁闷，不论是谁
入泥淖，无人干净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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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也不知道，那天晚上他俩谈
什
。
第二天早，两人同乘辆马车，回到西苑继续当值，该跑腿
跑腿，该三陪三陪，仿佛什都没有发生过。
但不动声色沈拙言，心里却始终不停盘算着，如何将赵文华置于死地……个从六品小官，想要干掉个从品大员，怎听怎都像是痴心妄想，但来到京城这长时间，通过对朝廷和嘉靖皇帝观察，沈默能得出个结论——在大明别皇帝手下也许不行，但在这位嘉靖陛下治下，这件事完全具备操纵性！
界还不如你啊。”
“怎可能？”若菡很认真道：“相公是铁骨铮铮伟丈夫，妾身真很佩服，比如说您在胡宗宪案子里，在与李默对峙朝堂上，都有着无与伦比冷静。”
“那是以前啊……”沈默深吸口清冽晚风道：“那些时候，
坚信自己是正确，心自然不会乱。”他把头仰在椅背，淡淡道：“可是这次……与那些争权夺利家伙，皆是丘之貉，所以心乱。”说着不由自主嘿然笑道：“想自欺欺人都不行。”
若菡听着紧道：“会不会有危险？”
“那倒不会。”沈默摇摇头道：“上辈子就知道，官场上保护自己，比打击敌人更重要，杀敌千，自损八百是战场上规律，并不适用于这里。”
因为这位皇帝已经通过十几年艰苦斗争，通过次次廷杖、批批流放，改变大明朝文官与皇帝分庭抗礼政治格局，将大明朝变成他言堂，语可决任何人生死，言可改变任何人命运，哪怕是树大根深严阁老也不在话下！
关键看嘉靖想不想，只要能勾动道君皇帝心思，哪怕他这种小人物，也可以掀翻玉带缠身大人物，取得场不对称胜利！
当然，这世上没有几人能摸清嘉靖皇帝心思，因为他是个天资聪慧决定权谋高手，甚至在过去二十多年里，所有大臣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，没有人是他对手，没有人能猜透他心思。
但就像沈默上辈子玩过电子游戏，不管关卡有多难，总会有高手把它打穿，只不过耗时会长些罢。现在嘉靖帝这款难度变态游戏，已经上市三十多年，在众多高手前赴后继、日积月累摸索之下，终于有几位顶尖骨灰级玩家，顺利爆机！将嘉靖帝脾气个性以及各种权术花招，摸得清二楚，从此以后玩他没商量！
沈默虽然接触皇帝时间尚短，但有严家父子这种前车之鉴，就仿佛手持攻略玩游戏，只要按图索骥，自可事半功倍，同样可以通关！这便是他敢打赵文华主意信心来源。
“能保证自己安全就可以。”若菡轻声道：“相公其实已经做出选择，不是？”
“呵呵。”沈默嘴角挂起丝轻笑，撑着扶手起身道：“夜深，快回去睡吧。”似乎是默认若菡问话。
“你去哪儿？”若菡问道。
“去找徐渭。”沈默低声道：“他还在等着呢。”这话怎听怎有歧义……
当他跨过那道垂花门时，沈默突然意识到，自己终于与好人无缘，与严嵩、李默这些人，没有任何两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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